“……”司马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头,诧异的看向她,那双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深的复杂。
许久之后,他唇角轻轻的扯出一抹笑容,有点艰涩,“滚吧。”
扔下筷子,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外面艳阳高照,他却觉得丝毫没有渗进他的心里,他感觉到了蚀骨的寒凉,在此之前,他似乎一刻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西明,离开他。
明明只是一个臣子,明明是他曾今最讨厌的人,此刻他要离开了,他心里却难受的厉害,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让他感到了无边无际的寂寞笼罩。
顾流离看着司马赋离开的方向,眉心微微一蹙,心里在瞬间闪过一抹异样,却被她很快的隐藏了起来。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忽然严肃的看向凤玺,“凤玺,你说把钱交给我管的,你别忘了哈。”
“嗯。”凤玺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双醉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那你明天就回南秦吧,等我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了再过来找你!”
凤玺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忽然道:“你要去见司马赋。”
对上他犀利的视线,顾流离眉心突兀的跳了一下,“你那什么眼神,我作为他的臣子,我这都要嫁人了,他难道不该给我嫁妆么?”
“南秦有很多钱。”低下头,他绯色的薄唇里轻轻的吐出一句。
却也没有多阻止她,“记得别耽误了婚期。”
“知道了。”
凤玺走后,顾流离特意把自己所有的财产当着齐刃齐厉,绯画和姜姗,还有陆言陆焕清点了一遍,然后,“这些东西,你们把我运到南秦去,我可数过了,少一个子你们赔。”
此时的六人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被她使苦力也就罢了,却还要被怀疑,被怀疑也就算了,她居然还要用一种貌似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简直就不能忍好么?
齐刃和齐厉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主子的侍卫了,而是顾流离的粗实奴才。
而且……
想到皇上将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一个男人为妻,这对他们来说更是灭顶的打击。
还有就是,他这是搬家还是搬钱,为什么小到一张桌子和床也要带走,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盆栽居然也搬走,还不准把里面的土洒出来。
别告诉他们这土其实很名贵。
交代完之后,顾流离便出了府,直奔皇宫。
刚到宫门口,便看到冥倾月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她,他脚步顿了一下,问道:“听说,你要去南秦和南秦帝王成亲?”
“嗯,不要太想爷了,如果实在想的话可以送点钱来表达你对爷的思念。”
看着眼前这张略猥琐的脸,冥倾月淡漠的收回视线,“你不祸害西明就好。”
然后也不等顾流离说话便走了。
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她是各种的不高兴。
这个贱人,每次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祸害。
顾流离来到皇宫的时候没有见到司马赋,据说他出宫去了,面对这个消息,她的内心其实是不高兴的。
虎着一张脸等着眼前的张德全,她道:“那你告诉司马赋,我十天后就要成亲了,他人来不来不要紧,礼来就成了。”
丢下一句,她脚下生风的离开,就知道司马赋是个铁公鸡,特么的,一定是知道她要来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