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谁知季楚又跑了回来,脚踏石墙,飞身一踢,为首的刺客应声倒下,后面的几人急忙去扶。
趁着这个空隙,季楚转身拉上秦起的手就往外跑。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就连秦起也是微微愣神,呆呆地跟着季楚跑。
季楚边跑边解释,语气愧疚,“对不起,以前一个人跑惯了,刚刚忘了带上你了。”
可是毕竟对方是刺客,迅速反应了过来,赶了上来,有两个翻身落到她们面前,堵住了巷口。
见此秦起率先停下脚步,紧紧地拉住了季楚的手,惯性害得季楚差点没摔倒,幸得秦起的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还不待两人站定,身后的六人便欺身上来。
秦起松开了她,转身应对。
而这边,两个刺客同时向季楚刺来,季楚俯身避过了一人,起身时,脸颊微微一侧,躲过了另一人的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转身借着肩膀一摔,那人便抱着手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刺客袭来,不等季楚出手,便传出一声尖叫,“啊!”
只见这个人跪在了地上,腿部不断地流着血。
秦起的匕首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狠狠地掐着他的下巴,以防服毒,“说,是不是左相派你来的?还是三皇子?”
季楚往他身后看去,那六个刺客皆倒在地上,无一生还,刚刚没有听到任何惨叫,难道都是一剑封喉?
这个人死死瞪着秦起,“为国除害,何需受人之托!秦起,你本就是叛臣之后,世人不知道,可是苍天有眼,这些年被你害死的人不会放过……”
还不等他说完,秦起便手起刀落,封了他的喉,如玉的脸上喷溅上了不少血迹。
他用那刺客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匕首,又收回了靴内。
整了整狐氅的毛领和衣襟,回身拾起了刚才落在地上的用油纸包着的小吃。
转身像是没事人一样,对季楚笑着说:“我们回去吧……”
眉眼还是那么温和柔软,和刚才判若两人。
季楚就这样愣愣地被他拉着手,跨过了众人的尸体,出了巷子。
就在快出巷口的时候,季楚停下了,秦起也随之停下,疑惑地看向她,季楚抬手用自己的袖口帮他擦了擦脸上血迹,“有血……”
回到客栈后,在上楼的间隙,季楚忍不住了,“刚才为什么要杀了他,还什么都没问出来。”
秦起看着她,语气平和,“他一开口我便知道是专业的刺客,是问不出什么的,再说,问的出问不出都一样,我都习惯了,他们大可派人来,只要那些人有本事可以活着回去。”这一句话说的风轻云淡,季楚心里却有些复杂。
这个人杀人完全不手软,自己刚刚明明生出了些惧怕,可是当他说出这句话,季楚心中竟然泛起了些同情,这个人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刺杀才能说的如此轻松,如此平淡……
他又是做过了多少恶事才惹得这么多仇家,以前她从未深涉政事,家里也多为军中武官,很少讨论这些,难道他真如那些人说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奸臣?
可是他私下明明是这么一个温润的人……
走到了秦起的房门,秦起将优油纸包交给了她,“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午后便要赶路了,在后面就很难遇到歇脚的地方了。”
季楚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玉愿已经为她备好了洗澡水,“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正想着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再加一桶热水呢!”
“好,正好今天身上确实出了不少汗。”
坐在浴盆里,季楚的心里还是有些乱,她向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若是有人欺负她或者她的人,她是定要还回去的,可是面对着杀人如麻的秦起,她心里总是有些不适。
可是秦起对她的好又让她倍感愧疚,总感觉是季家在利用他避祸。
好烦呀……
季楚将自己埋入了水中。
等她再次浮出水面时,被突然出现的夏嬷嬷吓了一跳。
只见夏嬷嬷笑意盈盈地往盆里撒着花瓣,嘴里还哼着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