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谢俭在天刚萌之时醒来,但这次并没直接起床,而是支起胳膊看着身边人安睡的面容。
阿姮的轮廓还带着些奶胖,哪怕在微暗的屋内,亦能看到奶胖的脸上那抹睡红,睡得可真香。
自家破后,他的睡眠就变浅了。李斗李胜的事出后,一点响动便能影响到他。但阿姮在身边,哪怕浅眠,他也能睡得好。Μ。
“没有野心?”谢俭喃喃,有点难办。
阿姮会被她说服,是因现在她对做生意的前景无比期待,没有得到过,自然干劲十足,想有一番作为。
可她和夫子是一类人。
夫子破案多年,有雷霆手段,治世之才,身后又有孟家和南明书院支持,只要他愿意,三省六部定有他的位置,可他志不在仕途。
阿姮真正想要的亦不是做大生意,成为首富。专志于商道的人,又岂是她这般散漫,遇到一样好吃的就一副享受,世间美好的模样?
不管是夫子还是阿姮,他都希望他们能一辈子陪着他,他亦会护他们一辈子。
轻轻开门出去时,灶房炊烟袅袅,大嫂已经在做早食了。
夏氏正将灶里的红碳放到瓮里,见小叔子进来,道:“阿俭,你昨天才回来,不多睡一会儿呀?”
“睡够了。”
“你等一会,粥再给闷一下棉稠些。”、
“大嫂,有件事要拜托你。”谢俭从木橱里拿出配菜时说。
“什么事啊。”
“家里的事,你不要都一个人揽着,多交给阿姮一些打理。”
夏氏愣了下:“什么意思?”倒也没别的想法,阿姮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自然是需要她来打理,不过以前阿姮一直不愿意。
“家里的事都不用她操心,每天除了一日三餐,便只是回家睡觉,如同客栈一般,她又怎能将这里当成家?”
“什么同客栈一般?这里自然是她的家啊。阿姮同你一样养家,得多辛苦啊。若再打理家里的事,她哪有这样的体力?如今我将家里的事都做了,她也能舒心一些。”这点上,夏氏是帮着弟媳的。
夏氏又道:“再说,阿姮每个月都会给我银子为家用,也好不让你这般辛苦。”
“她还每个月给你银子?”这事谢俭并不知道,哪怕在最微末时,阿姮嫁过来两年,他也没让她掏过银子。除了旻儿的事,阿姮算得如此清楚,这是两不相欠吗?
“怎么了?”夏氏奇了。
“阿姮要与我和离。”
夏氏愣住,好半天才道:“谢俭,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阿姮的事?”
“没有。”
“那阿姮为何要与你和离?”
“大嫂,这事你暂且当不知道,照我说的去做。”谢俭低头说了几句。
夏氏边听边点点头,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总觉得和离的事跟闹着玩似的,她不太相信。
用完早膳,谢俭出了门,来到了冯嬷嬷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