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夫子不是这样想的。
阿姮也不是这样想的。
他现在也不是这样了,他想让阿姮,大嫂,旻儿过上好日子,仅仅他一个人的强大是不够的,只有家国的强大,才能使亲人安居乐业一生。
谢俭瞟了边上的阿姮一眼,见她正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清澈的眼中有深思,有赞同,唯独没有迷茫。
自阿姮说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后,他就没有在她眼中看到过迷茫。
他不明白她的坚定从何而来,像他仍旧有迷茫,如果当政者无能呢?
曾经他问过夫子这个问题,夫子笑笑着让他自己去找答案。
九月一到,沈姮竟然收到了沈家大姐的来信,信里说了沈妍嫁给了南明县的一名秀才,条件还是可以的,可她死活不肯嫁,被父母逼着上了花轿。
而她和丈夫回了越州后,婆婆总是找她的麻烦,实在是苦不堪言。肚子又不争气,到现在为止身边也只有一个女儿,婆婆使劲撺掇着丈夫纳妾,她和丈夫之间也总是吵架。
诉了很长一大段的苦,沈姮耐着性子看完,最后几行字是关于沈源的,说沈源不见了,从皇家狩猎回来后就失去了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沈父急得头发都白了。
“沈源不见了?”想到那个有些黑化的少年,沈姮心里也挺难受的,换成是她,沈家也待不下去。可她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谁不见了?”夏氏正看着冯嬷嬷训练着玲珑和阿婵的走姿,听到阿姮这么说,问道。
“是我那个弟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家的事,夏氏也不多说:“你要回信吗?”
“不回。”沈姮道。血缘亲情,就算撕破了脸皮还能再生,大家的脸皮已经厚成墙了。既然如此,见面的时候保持着正常的人际关系,不见面了,也没必要联系。
就在沈姮拿着信要回居室时,有人敲门。
玲珑忙去开了门,竟然收到了一封名帖,是中书省其中一名属员的家丁送来的,其家眷邀请她去喝花茶,说谢俭和她相公相处得极好,多次听其谈起夫人如何,便想邀请前去做客。
贴上内容的夸奖倒也没必要当真,也就是女眷之间的一些正常往来。
晚上谢俭回来时,沈姮将名帖交给了他。
“如今我管着半个封事局,这些名帖会越来越多,你也要适应。”谢俭相信阿姮应付得过来。
“要是我应付不过来,给你丢脸了,你可不能怪我。”沈姮虽说不是社交达人,但也不是社恐,毕竟是第一次和这些官眷打交道,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不懂的你就问嬷嬷。事不过三,第四次就不行了。”谢俭拿起书卷看。
沈姮奇了:“你还规定次数?”
“这种名帖会越来越多,还有各种拜帖。你当然也要和我一起适应,只要上点心,又怎么可能一直丢脸?”谢俭说得极为理所当然:“对了,后天八皇子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开府宴。你准备一下,我大哥还有虞氏也会去。”
沈姮点点头:“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谢俭轻嗯一声,嘴角微微勾起,自上次闹了别扭以后,他很担心阿姮又说什么把他当弟弟的话来,可只要他的事,阿姮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他其实也不是弟弟?大风小说
八皇子的府邸和庆王府只有一街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