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崔老夫人和崔宴母子二人以及崔氏一族的几位族老们坐在正厅里,仔细聆听高梅侃侃而谈。
高梅在述说着在昌黎面见州长吕颂梨的情景,整个人神采飞扬。崔宴见不得她如此张扬的一面,等她说完后,冷哼道,
“被你这么一搞,我们崔氏一族的产业,直接缩水一半!你还自鸣得意?”高梅睨了他一眼,
“你觉得这个结果还不够好?那你怎么不看看涿州卢氏呢?”崔宴一噎。
“非我居功,而事实上如此,如果没有我去努力这么一把,我们崔氏极有可能步卢氏的后尘。”闻言,崔老夫人和崔氏的族老们心中一凛。
当初涿州过半的老百姓为了养驴,都举债了。涿州卢氏算是他们最大的债主吧,很多族人都将手上的钱借出去了,但他们要的利息都很高。
涿州卢氏因为族人多放利子钱一事,在平州接管涿州之后,账面直接被平了,连本金都拿不回来。
卢氏族人们当然不愿意啊。卢氏一族的族长被族人闹得没办法,加上觉得平州的做法过于霸道了,于是就向平州官府抗议。
平州官府当时刚派人进驻涿州,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帮着卢氏压榨涿州老百姓呢?
故而在平州官府的干预下,这些高利息的账都被平了,连卢氏族长的面子都不给。
平州官府给出的说辞就是,他们放利子钱本来就是违法的,同时也是不道德的,放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肯定是不会被官府保护的。
卢氏族长自是觉得很不适应的,他们涿州卢氏在大黎也算得上是大世家之一,在涿州还归属大黎时,便是皇上对他们卢氏也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平州将涿州攻占之后,对他们卢氏一族太不客气了。卢氏族长心生不满,在最初的时候,暗中搞了不少事,阻挠平州官府顺利收服涿州。
然后吕州长知道之后,直接出手整治卢氏一族,调查卢氏一族,最终就着查出来的结果,对于违反律法的卢氏族人,该打打该罚罚,还另外没收了这些年经营的不义之财。
这一轮下来,卢氏族中资产直接少了八成,彻底萎靡了。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肯定还有一些的,便是这样也够呛了。
真可谓,几十年的积累全没了。如今听到高梅提起卢氏不听话的下场,崔氏的族老们莫不心头凛然。
他们自我安慰地想着,罢了罢了,他们崔氏一族的资产虽然也被迫缩水了一半,但比起卢氏,已经算很好的了。
更别提卢氏经此一遭,在吕州长那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受平州官员的待见。
想到这,他们看向高氏的目光更和蔼了。他们崔氏现在处于低谷不要紧,至少高氏在吕州长跟前是得脸的。
有吕州长的照拂,他们崔氏一族回到鼎盛时期,还不是时间的问题吗?
想明白了之后,这些人相互使着眼色,看来他们崔氏出一个女家主是势在必行了。
“吕州长一介女流,就是没见识!现在三州自由贸易区里,青楼楚馆多火爆多挣钱啊。当初她要是留着我们崔氏,现在平州也能大把大把地搂银子了,也不用眼气大黎和鲜卑了。”崔宴发着牢骚,他始终都觉得平州取缔青楼楚馆一事做错了。
高梅鄙视地看向他,人家州长运筹帷幄,打下这么一大片基业,你这个废物,有何资格点评州长大人?
懒得搭理这个头脑不清楚还自视甚高的男人,高梅直接问道,
“娘,各位叔伯,敢问我能胜任这家主之位了吗?”崔宴瞪她,心中是又气又急,高氏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没想到她会打直球!他还以为她一介女流,会因羞怯而不敢提及此事呢。
崔氏最年长的族老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