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打过架,有外人在才要装模作样说一句“好久不见”,现在桥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自然也不用再假客气,陈景衔问得直接,陈远潇反问得也直白——
他觉得,谁才是他的眼线?
……
不会是齐高和齐远。
也不会是管家。
佣人可能被收买,但佣人很难近他的身,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举措。
答案其实很明显了。
陈景衔眉眼归于冷寂,身上也没了温度:“那你约我,想聊什么?”
陈远潇一点儿不在意自己半个身体还悬在护栏外,再推一把力他就会从桥上摔下去,笑笑说:“项目贪污那件事,既然已经翻过页,堂哥你能不能把你搜集到的那些证据给我?”
陈景衔嘴角没有情绪地弯了一下:“你觉得呢?”
“看来是不能,”陈远潇耸耸肩,“那些东西现在就成了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了,堂哥,我要被一直被你威胁着了。”
陈景衔沉沉地看着他,倏地松开手:“陈远潇,你和你爸,如果就此安分,贪污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们要是再敢搞小动作,我也不是没有刮骨疗伤的决心。”
“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陈远潇那阴阳怪气的表情终于收了起来。
陈景衔警告到位,厌恶多看他一眼,转身,踏着一地月光大步离开。
他走后,陈远潇的心腹才敢上前,低声说:“少爷今晚约他是否有些多此一举?他好不容易拿到您和老爷的把柄,怎么可能会交出来?”
“试探他而已。”陈远潇将褶皱的衬衫抚平,想起他那句警告,眼底浮现一丝戾气,之后又转为不屑。
刮骨疗伤?说说而已吧,他不相信他敢公开。
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姓的是同一个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敢拿整个陈家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