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这小子喊一声叔,那难度比坐上大都医道委的副委位子都难。
他默默的端起海碗。
李云天同样一个字没有说,将海碗端了起来。
“这碗酒,我敬两位长辈!”易鸣端起酒就要干。
叶铭光抬了抬手,示意易鸣先等一等。
他问李云天道:“喝酒之前,都有个酒词。难得了这一壶老酒,你不想说点什么?”
李云天是真没有想到,那段苦日子里的一壶老酒,竟然被易鸣收了起来,而且还珍藏到现在。
当初喝起来又辣又烧的劣质白酒,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沉淀,竟有了股浓郁的酒香。
李云天感慨万千的站了起来。
他端起酒碗道:“我觉得这壶老酒实在太珍贵了。喝了这一碗,剩下的酒,就收起来吧。易鸣,你说呢?”
“我听叔的。”易鸣没有意见。
李云天再转向叶铭光道:“叶署,也许你猜到了。这酒就是我以前在二区落难的时候,让巧云跑两三里路才买回来的。那时候住的偏,日子苦,又没钱。被逼债的人撵的到处躲,能有这种酒喝,都觉得很不错了。”
“眼瞅着我们的这日子是越过越好,生意越做越大了。很多时候,都快忘记我还有过那么一段日子了。对比过去的那段日子,再看看现在,说活在天堂里都不过分。”
他顿了一下,道:“易鸣!”
“叔。您说。”
“叔得感谢你!”
易鸣正要推辞,李云天却扬起一只手阻止了,继续说道:“你有心!过去不忘!我知道你的用意!叔真心谢谢你,还将这壶酒留着!多了不说,话都在酒里!”
李云天双手捧碗,向前一伸胳膊。
叶铭光此时也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和李云天和易鸣的酒碗碰了一下。
李云天大声道:“干了!”
“干!”
“干!”
两个中年男人,一个青年男人,同时将海碗放到嘴边,不喘气的将满满一大海碗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陈酒很香,但味道有点淡,但却最容易上头。
一碗曾经最劣质的酒,却喝出了最浓郁的生活滋味。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喝干了碗中酒,又几乎是同时哈了一口酒气。
“好酒!”叶铭光难得的性情了一把,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