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十三章 右京先生（第1页）

天空虽是昏暗，还飘落着几点雨滴，但吕大官人的心情却是激动万分，双手紧紧握住桅杆，“啊！”情不自禁地冲着大海大吼。

站在一旁的达摩没有嬉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夕阳下，在小渔村渔民的唏嘘声中，船队化为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

原以为他们的生活会归于平静，但是殊不知在船队启航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一群黑衣影子整齐的排列在密林中，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月牙儿在余波中摇晃，似喝醉了酒一般。吕大官人提着一壶从船长那偷来的烈酒，摇摇晃晃地走上了甲板，月光洒在身上，却是有些温暖。

然而，深夜寂寞的似乎并非只有吕大官人一人，船头有一个熟悉的人倚靠着桅杆。蓝发，白衣，腰间配一把刀，手捧一方盒，对着大海静静凝视。

奉先愣了一下，轻咳一声，漫步向着这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浪人走去，“朋友，喝酒不？”说着递过只剩半壶的酒。

橘右京接过酒，猛灌一口，从未喝过酒的他感觉有一团火在冰冷的心脏处燃烧，“咳咳咳，咳……”伴随着剧烈地咳嗽。

尽管肺病折磨着自己，但他觉得他必须喝这种能让人丧失理智的液体。再次仰头灌了一口，一团火顺着喉咙烧下去，橘右京硬生生忍住，面色涨红，青筋暴起。

他转过身，靠着桅杆慢慢地滑坐在地，手中的方盒轻轻放在腿上，继续喝着这解愁的酒。

奉先也跟着他坐在地上，从他手中取过酒，猛灌了一口，砸吧砸吧着嘴，感受着海风拂过赤裸的胸膛。

两个不知对方姓名的男人就这么在月光下喝着半壶烈酒，也不言语，各自所有的痛苦自己消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奉先醉趴在地嘴里喃喃着：“哥，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橘右京用力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拾起那黑色方盒，酿酿跄跄走向船头。

他打开方盒，里面只有灰白的骨灰，一阵海风吹过，骨灰随风而逝，浪人的眼中终于流出了泪水，“小田桐圭子，为什么你不等我，我去京都为你取回了究极之花，而你却……”

右京先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朵冰晶白花，漂浮在空气中，一片片冰晶剥落，消逝，又慢慢形成，如此往复。

遥远的京都盛开了究极的花朵。那是能够治愈百病，延长生命的灵药。群魔云集，瘟疫，血族让繁华的京都被鲜血染红。最终半路杀出一个温柔文雅的蓝发男子，手握妖刀“自作·无铭”斩开一条血路，夺走究极之花。

从那时起，“神梦想一刀流”和那把无铭妖刀为京都百姓所津津乐道。而那个冷漠的居合斩名家更是被京都整个歌舞伎町的女子迷恋着。

橘右京手捧爱妻，或者说那个深深爱着的清纯女孩的骨灰，静静地看着她随着海风慢慢飘散，“朝目覚（あさめざめる度（たびに君（きみの抜（ぬ）け壳（がら）が横（よこ）にいる，ぬくもりを感（かん）じたいつもの背中（せなか）が冷（つめ）たい（每当早晨醒来你脱下的躯壳总在身边，过去总能感受到你背后的温暖，今天却是一阵寒冷停止苦笑拉开沉重的窗帘眩目的朝阳每天追赶）”

大海上响起了低沉的歌声……

还记得她曾经说过，当我们治好了母亲的病，我们就一起住在海边，你捕鱼，我织网。不知不觉中橘右京已泪流满面。

不知何时吕奉先起身站在他身边，遥望着黑漆漆的大海。

当最后的一点点留念也被风吹走，橘右京右手握刀，将那究极之花高高抛起，只听“叮”的一声。橘右京转身离开，究极之花一闪落入冰冷的大海。

吕大官人内心万分纠结，究极之花他略有耳闻，要不是当时已经离开京都，他也一定会去抢上一枪，毕竟这种神药可是极为稀有的。而看这臭脾气的蓝发鬼，肯定有肺痨啥病，却把这宝贝往海里一抛，真是败家至极。

吕大官人四处偷偷看了看，见那肺痨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船舱，迅速脱下衣衫，“噗通”蹿入冰冷的大海。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我们的吕大官人却是哈切连天，还不时的打喷嚏。小和尚见了立即嘲讽：“哟！昨晚船震呀，身子这么虚？”

吕大官人过去就是一脚，却被达摩灵活的闪开了。达摩一边蹦哒一边嘲讽：“看来我们的吕大官人昨夜极为风流呢！”

“谁，谁风流？什么船震？”孙大小姐一脸好奇地看着达摩，小和尚的脸刷的红了。吕大官人站在旁边阴阴一笑，提示道：“出家人可不打诳语哟！”小和尚支支吾吾的呆立着。

孙大小姐也没多问，指着独自一人孤冷站在一边的橘右京道：“这位是扶桑最强的居合斩名家橘右京先生，你们认识一下。”

橘右京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似乎并不认识吕大官人的样子。吕大官人见状也是冷哼一声，鼻孔朝天，爱搭不理。

船队就这么缓慢的行驶着，不会因为某人的高冷或某人的置气而停止。

而，扶桑的那个寂静的小渔村却迎来了不速之客，一对神仙眷侣骑马而来。男的金发碧眼，腰间俩把古铜火枪，女子身材高挑，美丽妖艳却又很是温柔贤惠。正是马可波罗和不知火舞二人。

他们骑马伫立在小渔村口，原来的小渔村已不复存在，只剩一片残骸废墟，路面上的鲜血凝固变得乌黑，大火烧过后的小酒楼摇摇欲坠，尸体横七竖八地被堆放在广场上。

连绵的小雨诉说着人们的不幸。

马可波罗翻身下马，手指在身上画个十字架，低头为这些不幸的人们祷告。不知火舞静静地站在雨中，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掐入手心。

“血族，我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