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谁啊?”有人喊了一声。
“楼上站着那位是我委托人,你们现在的行为涉嫌强闯民宅以及威胁恐吓未成年犯罪。”嵇徐抬眼看了一眼楼上阳台上站的男生,拧着眉打量了一眼,把兜里名片儿给掏出一张递给了这个明显是领头人的男人。
“哟,律师啊?”领头人不屑的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看清名片上印的几个字儿后脸色有些僵了,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小子怎么还请得起恒一的人,嘴里却也不着慌:“这房子我们老板有所属权的,这小子都赖了一天了,我们工作也难不是。”
“第一,按照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你们的聚众、起哄、闹事、辱骂等行为,已构成‘寻衅滋事罪’;如我委托人追究,预计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嵇徐笑了笑看着他,“第二,我委托人尚未年满十八周岁,依法受《未成年人保护法》特殊、优先保护。简单来说,一旦对簿公堂,我就能为你们的所有违法行径争取到最长刑期。”
领头人在他这一通话下来给说愣了,想了想后稍微强硬的挺了挺背反驳道:“是,理儿这么个理儿,但是这房子早在一天前我就带人给封了,这小子连夜闯进来,把门给我锁上了,我带人来堵,这事儿合理合法,您再往这地上瞅瞅,这小子还损害屋内财务,这一盆好歹得小十万吧,他赔得起吗?我完全可以报警抓他!”
“对,没错。”嵇徐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应该报警。”
“……”领头人有些愣,“……啊?”
“报警走法律程序,咱们打个你迫害未成年人的官司下来,我委托人起码能在这房子里再住十来天,也算是让他过把瘾。”
嵇徐说完领头人就直接给呆了。
他老板让他两天之内把那小子赶出去,他要是还弄个十来天的官司下来,官司就算打赢,他这职位估计也保不住。
“这样,咱俩各退一步。”嵇徐眯缝着眼提出了个解决方案,“你带着你的人走,我跟我委托人合计合计,明天你带着人过来收房子,我保证里边原原本本还给你。”
楼下突然静下来的场面让楼上正架着条腿搁阳台上炸猫的成越有些懵,愣了一会儿,好歹先把腿从栏杆上给撂下来了。
大概三分钟后,拿着公文包的男人黑着脸,抬手朝他指了指:“今儿就算了,容你丫再住一天,明儿你要是再赖这不走,别怪我大耳把子抽你丫的!”
“抽你大爷去吧,还抽我。”成越看着他那嚣张的背影悄悄的压低了声音回骂了一声。
二分钟内,原先去在院子里乌央乌央十几号人尽数走完了。
连院里的铁门都被带上了。
嵇徐这才抬眼仔细看着阳台上那染着一头黄毛的男生。
男生穿着领口大的肩头都快要露出来宽大T恤和那破了不下三四个洞的黑色工装裤。
还有耳朵上,脖子上,手指头上都带着的夸张的铁链子和戒指都让嵇徐不可见的不耐烦了一把。
他把手上寄来的信再看了一遍,又捏起文件袋里附带的一张照片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男生一头黑发衬着白皙的皮肤,一双笑弯了的桃花眼看起来乖乖巧巧。
“你谁啊!”成越被楼下一直看着也不说话的高大男人看的后背有些发渗,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语气一下就给弱了下来。
嵇徐又看了看照片,皱了皱眉在看着阳台上的男生再三确认才对上脸:“成越?”
“你认识我?”成越倒没想他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嵇徐把手上的信跟照片一把塞进了文件袋,眯缝着眼睛仰头看着他说:“开门。”
成越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反应过来,梗着脖子喊了一句“凭什么!这我家!你他妈谁啊!”
“赶紧开门。”嵇徐这下真的不耐烦了,天气也算是打配合一样,在他这句话刚落劈了道雷下来。
“我靠!”成越被这道雷吓得直接抱头蹲下了。
嵇徐仰头看了看天上乌鸦鸦的一片和慢慢落下来的雨,脑子里有些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