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殊楼。
秋夜长,殊未央,月明白露澄清光,层城绮阁遥相望。
一首闺怨之词,本是思念出征的夫君所作。
但在京城的繁华之中,无论是巍峨的边城,还是暖香的朱楼,都不过是一时情迷,所遥想出的意象罢了。
边城里寂寥风雪,京都里的繁华饮乐,都在同一轮澄澈的月色下发生。
好浪漫,也好残忍的名字。
只是良山站在这家酒楼门前,神色却有点怪异。
看陆晚凝已经抱着陆鸣晏进去了,他自然也来不及阻拦。
只好快步跟了进去。
陆晚凝没注意到,良山走进酒楼的瞬间,便有个拎着茶壶的小厮走近了他身边,与他擦肩而过。
陆晚凝没走几步,便迎上来一个妙龄女子。
女子打扮得清秀淡雅,看起来楚楚可人。
“这位贵客,楼上雅间请吧。”
女子说话的声音细软,哪怕同为女子,也起了几分怜悯心。
陆晚凝只听了这一句,却是勾起了唇角。
这酒楼,好像不太简单啊。
没拒绝女子的邀请,陆晚凝跟着她上了雅间。
抬头一看,门牌上写着甲子。
天干地支里排第一的甲子。
她眨眨眼,领着陆鸣晏走了进去。
很快有小厮送来了菜单,陆晚凝将菜单拿给陆鸣晏,让他自己选想吃什么。
好在上面也没写价格,不用担心陆鸣晏不舍得点菜。
她的注意力,却放在这雅间上。
雅间走廊一侧,连通着一圈不同的房间,每一间门口都至少站着两个人。
排行越是靠前,看守的人数便越是多。
比如她这排行“甲子”的雅间,外头便足足有十二人。
虽说都穿着侍者的衣服,以陆晚凝的眼力,却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有武功在身的。
而雅间内部,空间虽大,却唯有对着楼内的一侧,开着几扇小窗。
小窗的角度很是刁钻,从窗口向下能看见酒楼正中的绣台,以及台上表演的歌舞。
但想要从台上看见窗内的景象,却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点意思……”
陆晚凝站在窗边,“看来无论哪个朝代,有钱人的生活总是殊途同归。”
以她的经验来看,这家酒楼的生意里,宴饮恐怕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