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枉费我一生心血,扶助你登上皇位。你也不想想,这种事他若是早就知道,岂会如此忍了?”
她眼中尽是算计。
若是墨行渊当真知道真相,当真手里握着把柄,即便他的伤好不了,单单将消息放出去……
凭他在朝中的声势地位,这皇位便得换人来坐!
可墨行渊伤了半月多,却是深居简出,避人不见,显然顶多是心里怀疑。
如今虽然只是陆晚凝行事张扬,可今日她毕竟是带着摄政王府的护卫。
若没有墨行渊点头,仅仅凭着一个王妃的头衔,哪里使唤得动那些人?!
只恨当时下手的人还是低估了他,竟然让他苟延残喘到了今日!
太后重重一拳捶在自己膝盖上,眼神中已然生出了惧意。
见她如此,皇帝也不由低下头有些紧张,“母后,儿子知错了。可是如今眼看着这个摄政王妃折腾的满城风雨,前朝有些人,以为墨行渊快要好了。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朝堂上大半的人都是墨行渊一党,平日里他的政令就总是没人听。
好不容易最近传出墨行渊病危,那些人看着风向,才愿意多搭理他几分。
现在……
他们只以为陆晚凝的高调行事,就是墨行渊病要好了的前兆。
一个个上赶着巴结摄政王府,恨不能故意和他这个皇帝唱反调,好向墨行渊表忠心。
这些事,太后多少也有耳闻。
她深吸了口气,“看来,哀家得亲自去摄政王府走一趟。来人,传周太医。”
不管摄政王府是什么龙潭虎穴,她也必须去走一遭。
墨行渊的毒到底如何,必须让太医重新看看。
至于那辰阳侯府的女儿,实在是碍眼,即便墨行渊护着,今次也实在留不得她了。
……
陆挚是上午被抓到摄政王府的,依着陆晚凝的意思,没急着审问。
太后,则是下午到的。
她来的时候,墨行渊正坐着轮椅,陪陆晚凝在书房里下棋。
但让太后心底生寒的是,她从府门走到后院,摄政王府上的羽林卫,她一个也没见着。
为了不让墨行渊提早防范,她特意不准下人通传。
于是走到书房外时,正听得里头传来对话。
先是陆晚凝的声音,“不行不行,我这一步走错了,重来,重来!”
再是墨行渊的笑声,“你都悔了五次了,怎么还不服输?”
“我今日才学的棋,你本该让着我些!”
陆晚凝理直气壮,将棋盘上几粒黑白棋子捡起来,扔回了棋盒,又继续苦思起来。
太后的脸色变了数次,最终才归于亲切。
一转过身,进了书房。
“九弟,你的身子好些了,怎么也不派人进宫说一声?哀家和皇帝,得为你庆祝庆祝才是。”
她进了门,见着墨行渊坐在一个有轮子的椅子上,与陆晚凝隔着棋盘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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