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嫁入了摄政王府,并得到墨行渊的认可,赐下盘龙令,便再不是谁都可以冒犯的了。
陆挚急得来回踱步,却也不敢真的上前阻拦。
只能带上众人,跟在陆晚凝后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苑去了。
侯府的西苑,说是个院子,其实是连个苑门都没有,从前是给下人们住的地方。
只因侯府曾经落魄过,养不起那么多的下人,当时发卖了许多奴仆,这西苑便空了出来。
林月英嫁入侯府,当时陆挚的父亲,也就是老侯爷,想给她个下马威,便随意收拾收拾,让她住进了西苑。
一住,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陆晚凝从正厅里走来,每一步都更加荒凉。
走到西苑的时候,脚下已然没有什么青石板地面,而是杂草丛生的黄土。
走这么几步,脚上和裙摆上都沾满了泥。
若不是还有道院墙围着,她几乎要以为这里不是侯府,而是乡下哪家农户的房子了。
陆晚凝越是走,脸色越是冰冷。
这偌大一座王府,将原主生母林氏所带来的丰厚嫁妆,吞的吞,骗的骗,偷的偷,吸的一干二净。
不仅度过了当时的难关,更是至今仍有富余。
可他们非但没存着半点感恩之心,反而苛待林氏到这个地步。
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陆晚凝一路横冲直撞,来到了林氏的房门外。
见她真要进去,陆挚和沈如意没来由都有几分紧张。
陆挚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凝儿,你娘今日身子不适,你便是进去了,也难带走她的。”
“你瞎说!”
陆鸣晏看着陆挚,明明是对着他的父亲,可是这张小脸上,却尽是失望与愤怒,“我娘亲根本不是病了,是被你们打成这样的!”
陆挚脸色一变,“晏儿,你可不能乱说话。林氏分明是因为爱女嫁到摄政王府,才伤心欲绝,病倒的。”
想不到他这样无耻,尚且年少的陆鸣晏忍不住又要流泪。
可他记得姐姐说的话。
哭是没用的。
所以他强行忍了下去,却不肯放弃地坚持道,“姐姐,晏儿没有胡说。”
陆挚真想给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