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去了。”花漫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拉着抉月的衣袖:“救救他们,抉月,看在王家的份上,你救救他们!”
“我会的,你先回去等我消息,不要轻举妄动。”抉月说完,半点未迟疑,直往别处赶去。
同时在卢辞的府上,阴艳敲烂了卢府的后门,急得她脸颊通红,出门连花篮都没带,一见到卢辞,她便急声说:“卢大人,公子出事了,阿浅小姐姐也怕是要出事,在王后那儿,救人!”
卢辞安抚住她情绪,声音很低沉:“阴艳姑娘,我早先收到了公子的信,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叫我不要暴露,尤其不可以进宫替他求情。”
“什么?”阴艳低呼。
“公子应是料到有今日,所以早做了准备,你别急,公子肯定已有对策的。”
“能有什么对策啊!王后此人,你最清楚,没有人料得到她要做什么!”
“阴艳姑娘何不占一卦?”
“占不了!公子与阿浅小姐姐的卦象,我师父都不敢轻算,我哪里算得到?”
“那就相信公子!”
“我……”
“先进来,别让人发现你。”卢辞带着阴艳先进了后门,谨慎看看周围无人跟着她之后,才合上了后门。
凤台城中各方人马均动,殷九思老前辈在篱笆院子里泡一壶山野粗茶,静织箩筐,编出一张密实的网。
宫门口的方觉浅卸下双刀交给侍卫,孤身入王宫。
越歌坐在凤宫大门台阶上,手里拿着束花在撕着花瓣玩,笑看着她:“你来了?”
“他呢?”
“喏。”越歌努努嘴,引着方觉浅往后看。
王轻候被两根铁链锁住手腕半吊在空中,可见之处尽是血痂,地上扔着一条带血的荆藤,上面倒刺密布,抽在人身上,能连皮带血地撕下一块肉。
殷红的血顺着他身体往下滴,悬空的脚尖之下积了一滩。
听到方觉浅声音,他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被鲜血覆盖,他连看见的方觉都似沐在血中般。
“给他上刑的时候,我跟他说,只要他喊一声痛,我就停下来,然后让你替他受完后面的刑,可他一直不喊,你快告诉我,你听了感不感动?”越歌绕到方觉浅身后,下巴靠在她肩上,在她耳边轻轻软软地说话,像是呵着热气在她耳际边。
方觉浅始终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悬在半空中的王轻候,眼中的杀机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宛似黑云压城般,浓重杀意快要淹没她本是漆黑的眸子,镀上血色。
“我劝你,现在放下他。”方觉浅未看王后,只是低声说。
“哦?在这王宫里,你是第一个敢劝我的人呢。”越歌偏了偏脑袋,樱桃小口离得方觉浅耳朵更近了些,像是亲昵无间的两人,在贴耳说密语,“我要是不呢?”
方觉浅轻轻眨了下眼,再睁开眼时,眼中再无半点清明之色。
纤长浓密的眼睛之下尽是妖娆嚣艳色,活过来的眼角朱痣似鲜血要在她脸缓缓蜿蜒,她薄唇轻勾,勾出销魂摄骨的媚。
灵巧如翻花般的手掌轻轻在空中一旋,指尖闪一闪冰冷的光,她的手掌,温柔地落在了越歌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