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平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是不曾害怕。
听到人群的谈话,周靖仔细打量桥上两伙人。
桥上两边各有十来人,赤手空拳,正互相叫嚣,污言秽语,句句问候对方亲属。
方真问了旁边百姓,知道了情况,乐呵呵笑道:
“原来是街面上两伙泼皮,隔三差五就在桥上约架,把对方扔进河里,这里百姓倒也习惯了。”
“官差不管吗?”周靖随口问道。
“这些泼皮无赖游手好闲,即便抓到牢里,关上几天也就放出来了,又没什么油水可榨。只要不出人命,不伤百姓,官差也懒得理会,还能顺路看乐子。”
方真摇头,什么城市都有这类泼皮,他已是见怪不怪了。
他们这边闲聊着,桥上的两伙人终于骂得彼此都上头了,动手推搡起来。
“狗东西,入你娘亲!”
“好狗胆,看我撕了你的嘴!”
桥上两伙泼皮很快打了起来,挤成一堆,堵住了路,时不时有泼皮被挤下桥,掉进河里。
周靖和方真在人群里,和百姓一起乐呵看热闹。
就在这时,对岸忽然跑出两个人,一前一后追逐,朝着石桥而去。
前面逃跑的一人是个方巾蒙面的瘦小身影,脚程极快,在拥挤的街上如游鱼般穿梭,灵活无比。
后面的却是一个样貌俊朗的中年人,此时正满脸怒气,手提一根长棍,大步追赶前面的瘦小之人。
“小贼休走,还我包袱!”
这中年人暴喝出声,顿时引起了这边看热闹群众的注意。
“嘿嘿,有本事就来拿!”瘦小之人发出捏着嗓子的怪笑。
本来在看桥上热闹的百姓,赶紧让开一条路,不想卷入其中。
这两人一追一逃,很快便接近石桥。
桥上一大群泼皮正在打群架,没人让开,把路给拦上了。
忽然间,瘦小之人腾空而起,好似蜻蜓点水,踩着泼皮们的脑袋,飞一般过了桥。
“好轻功!”
四周百姓看到这一手,可不管前因后果,忍不住喝了一声彩,拍手叫好。
方真眼前一亮,好奇道:“陈兄弟你身手过人,不知办不办得到?”
周靖摸了摸下巴,咂嘴道:“我若是这样过桥,能把这些泼皮的脑袋都踩进腔子里。”
“倒也是。”
方真忍不住看了眼周靖魁梧雄壮的身板,嘴角一抽。
与此同时,后面那追逐的中年人也冲到桥上,却没有踩人脑袋过去,而是猛地戳出长棍,从下方插进人堆之中,低吼一声。
“滚开!”
下一刻,长棍好似大枪上挑,砰然作响。
哗啦啦!
他面前纠缠的数个泼皮,全被一下掀飞出去,扑通扑通掉进河里。
桥面上立马空了不少。
这一幕可比刚才那瘦小之人激烈多了,引得百姓面露惊容,哗然一片。
中年人大步向前,长棍连挑,将拦路的泼皮全部打下水,好似举手之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