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幕帘低垂。
烛影绰绰,只见一卧一跪,砧声急,嘤咛细,漏声长,良宵与共。
酥晕染娇靥,清影帐中摇。
夤夜,他咬住了她的耳垂,出了一声低沉的喟叹。
秦婈的耳廓刷地一下红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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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聿知她爱洁,缓了一会儿,整好自己,便抱她去了净室,秦婈累得快要昏倒,规矩和戏都懒得做了,干脆闭眼倒在他怀里。
萧聿朝外:“盛康海,送水进来。”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盛公公根本看不懂景仁宫的两位主子,他本是对夜里不报什么希望了,只盼皇帝心里头舒畅,大皇子健康长大就好。
可今日里的动静明显不同。
盛公公拎热水入净室,微微抬眼,见陛下怀里有个人,顿时如同含了蜜饯子,嘴角忍不住扬。
盛公公立马匐身向后退下,门“吱呀”一声阖。
室内雾气氤氲,萧聿帮她浸湿了头,她藏在水里,双手把木桶边沿,露出一个脑袋,撩起眼皮去看他。
许是刚刚折腾得有些狠,秦婈眼眶有些红,瞧楚楚可怜。
激-情褪去后,人总是格外冷静,他伸手握她的手腕,低声:“很疼吗?”
秦婈看他,摇了摇头。
要说实话,疼肯还是疼的,但要是和洞房那天比,那确实还是强了不少,起码她一咬唇,他就知停。
他又问她,“饿不饿?”
秦婈:“不饿。”
萧聿搓手中的扳指,一段沉默后,倏然叹气:“阿菱,我们好好过吧,你故意疏远朕,朕都知。”
也不知为何,秦婈看眼前人,忽然觉得岁月对他们当真残忍,苏家蒙冤,家国受灾,即便造成这一切的另有其人,可曾的伤害,却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她曾任爱意在心口燃烧,也曾亲手熄灭了对他的一切期盼。
她清楚的知,萧聿不是要好好过日子,他是要她如从前那样,爱他念他,心里装他。
可这得有多难?
萧聿的耐心总是不大好,脾气亦如是,见她没应,他揉了下眉骨,起了身,对她:“水都凉了,回去吧。”
秦婈一怔,迅速披了件衣服。
他走在她前,板苦大仇深的一张脸,想了想,又回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可他没想的是,怀里细细白白的手臂,竟顺势环住了他的脖子。
秦婈靠在他肩膀,轻声:“怎么算,好好过?”
萧聿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喉结一动,低头咬了她一口,“这就算。”他不贪心,这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