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顾南溪惊喜的,是盛世送给她的礼物。
那栋她在南山庇佑下安稳生活了二十年的小洋房,陈旧的钥匙替代解开多年的郁结。
当年月光半岛轰然倒塌,南山被气得心梗而亡,接受不了现实的母亲随之而去。
伤亡惨重,南山作为法律代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众施工员因为那场事故家毁人亡,巨额的赔偿金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当年,也不过刚满二十。
寻求迟墨帮助,得到的却是人格的羞辱。
她无助的被挡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执法人员前来,一点点的搬走家里南山格外珍重的收藏品,看着那扇房门在她面前关闭落锁。
那天,下着雨。
她孤零零的现在门口,等着永远不可能再出现的双亲。
南暖是在隔天来到她面前的,两人在门口相拥而泣。
她记得,自己哭着委屈,怏怏的说道:“南暖,我们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时的南暖,满脸疼惜,那时候的她,还是鲜活温暖的,“南溪,对不起,我来晚了!”
来晚了……
也对,她总是晚来一步。
晚到最后忘了与自己相认,便被迫离世。
盛世看着她发愣,突然开口说道:“我其实挺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环境,让你以前活得那样天真良善。”
顾南溪抬头,目光湛湛的看着他。
末了,她循着记忆走向那个白色的围栏。
抬手,从繁茂的藤蔓穿过,指尖摸到栅栏背后的锁。
那份冰冷的触感,却莫名的让她心安。
只听见“啪”地一声脆响,围栏的门被打开,悠悠的旋转着敞开。
顾南溪挽着盛世的手,踩着巨大的鹅卵石,慢慢的向里走去。
门口的榕树,依旧枝叶繁茂,苍翠屹立。
如一朵巨大的云彩,遮挡着滚滚烈日,投给地面一片阴凉地。
那只随风摆动的秋千,已经被磨损得厉害,铁链锈迹斑斑,倒是一副风烛残月的模样。
盛世见她满脸的难过,抬手,推了推那只空荡荡的秋千,说道:“你小时候还玩这个!?”
什么叫还?
顾南溪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哼哼着说道:“你这是有什么意见吗?”
“嗯……挺好……”盛世心里乐得高兴,丝毫不在意南溪话里的不满,嘴贱的说道:“就是有点幼稚。”
“?”
顾南溪抬头,更是不满起来。
盛世被她那副小模样逗得乐了,揉了揉她的脑袋,打趣着说道:“算了,毕竟盛太太的智商,过于烧脑的事实在费劲。幼稚也就幼稚点吧!”
所以,这个男人,是明目张胆的在鄙视她的智商了对吗?
就在顾南溪被刺激得要炸毛时,盛世立刻顺起了毛,搂着她,笑着说道:“有你家精明能干的先生在旁,你也无须沉着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