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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阴雨绵绵,天色昏昏沉沉,隔得距离远了,简直就是看不清楚对面的人。
海城盛楼陵园,陈老爷子的陵墓前,陈耀庭一袭黑色西装,伫立在雨中,头上是一顶黑色的雨伞,旁边站在一个为他撑伞的保镖。他低着头,悲恸的哭啼着。
老父亲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的走了,他这个当儿子的竟然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见。
真的就是造化弄人,天意如此吗?
陈耀庭不过是临时起意,带着廖平卉去湖边度了个假,也不过就是一晚上没有回家,结果,竟然会是与老父亲天人相隔。
悲伤的情绪笼罩在内心,陈耀庭双膝跪在了地上,低声沉吟着,“爸爸,爸爸,您一路走好。”
廖平卉抽抽搭搭的站在陈耀庭的身边,她见自己的丈夫跪下了,也忙夫唱妇随的跪在了地上,汇集的雨水饮食了两个人的裤子。
陈葛天和廖安晨忙走上前,拉起跪在水洼里的两位老人,都声音哽咽的劝慰着,“爸,您年纪也不小了,要注意身体呀。”“姑姑,您身体一向不好,不能跪在这么冷的地上的。”
两个年轻人忙纷纷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转头吩咐着几个人,将两位老人搀扶到车上,让司机先送他们两个回家,并嘱咐着,家庭医生必须紧随身侧,寸步不离。
陆陆续续的随着老两口的人走了一堆,顷刻间,整个墓碑前,就剩下了陈葛天和廖安晨以及零零落落的几个跟随他们两个的人。
跨步向前,走了几步,让自己离爷爷更近一下,走出了头上雨伞能够遮蔽的范围,淅沥沥的小雨打落在他乌黑的头发上,阴湿了本来很干燥的发丝。
身后撑伞的保镖,也紧随其后,移动着脚步,正要跟上他的节奏,将雨伞重新的送到他的头上,却不想,陈葛天一抬手,奋力的挥动着手臂,撞在了雨伞的杆上。拿伞的人一个没有拿住,雨伞仰倒在了地上的水面里。
“滚,都统统给我滚。”陈葛天冷冽的怒斥着身后的一群人。
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一时也就都没有动地方。陈葛天没有听到预料中的脚步声,又头也不回的怒吼了一声,“让你们滚,你们听不懂吗?”
一群人被如此呵斥,不走还待何时,大家伙忙不迭的转身离开了。
仰着头,淋着雨水,陈葛天听见了身后嘈杂的脚步声。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的脸上是布满了泪水,还是浇满了雨水。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不会那么的固执,不会那么直接的与爷爷对抗,一定会婉转的,找一个好的、恰当的时机,再将事情一一缓慢的说出来。
爷爷是因为他的缘故,在会这么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陈葛天端正头,猛的转过脸,面向站在不远处的廖安晨。气死爷爷的还有这个可恶的家伙,如果不是他出来胡言乱语说蓝蓝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么就不会雪上加霜的使事态变的严重,爷爷,也许,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气愤难耐,内心汹涌彭拜,陈葛天几个跨步上前,侧身来到了廖安晨的面前,一记拳头重重的打在了这个可恶家伙的鼻子上。
立时,一股鲜血就从廖安晨的鼻孔喷射而出,径直的多喷到了陈葛天黑色的西服上衣上面。鲜红的颜色在黑色的底色映衬下,在雨水的冲刷下,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