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儿拿起手边的毛笔,“我得抓紧时间,你也去忙吧。”
耗子出了牢房,想了想,他扭头去了下面。
底下的鬼哭狼嚎,传不到上面,袁宝儿脸色沉静的将心中所想一一记录下来。
她希望能够把这份手札传承下去,万一有人跟她兴趣一致,说不定还能帮到后来的百姓。
油灯不断跳跃,从满满一盏慢慢熄灭。
袁宝儿放下笔,揉了揉眼睛,还想继续。
然而,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袁宝儿抬眼,见是一队陌生的兵士,就知道时间到了。
她把手札端端正正的放好,坦然来到门口。
兵士见她如此配合,套枷板的力道反而轻了不少。
耗子闻讯赶来,只看到她釦枷离开的背影。
袁宝儿的脚上套着沉沉的锁链,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耗子想要上前,却想起怀里的供状,他抹了把眼睛,扭头直奔宫里。
诏狱距离北门有些距离,囚车行走在街市上,百姓们皆指指点点。
因为早有公文下发,众人都知晓袁宝儿为何如此,有些对皇权充满狂热的极端分子,还捡了石头砸过来。
袁宝儿蜷缩起来,让自己尽可能的缩小。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好些石头落在了她的身上。
兵士们似真似假的驱赶几下,便当做没看见。
袁宝儿略微苦笑了下,把头埋得更低。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伴随着几声鞭响,周围传来阵阵惊呼。
没有了疼痛,袁宝儿抬起头。
顾晟策马来到近前,怜惜无比的看着她。
“你来了,”袁宝儿微微的笑。
即便此时的她蓬头狼狈,可在顾晟眼里,她漂亮得耀眼。
“抱歉,我来晚了,”他沉声说着,一刀劈开囚车,把她捞了出来。
“有人劫囚车,”兵士们大声呼喊,将顾晟围在中间,却没有人敢上。
后面穿戴齐整的重骑兵虎视眈眈的竖着长枪,俨然顾晟一声令下,便把这里全部梳理一番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