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大喝道:“还我刀来,今日便罢,若执意不肯还,我便杀进城去,绑了你去向阿姊赔罪!”
姜维扶着墙垛,大笑道:“真是笑话,那把刀明明是文小姐赠于在下, 为何要还给你?”
“赠给你?”文鸯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姜维,低着头沉默起来。
忽然想到文鸳回营之后只说姜维“使诈”,恐怕是用下作手段骗了鸳鸯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顿时怒上心头,怒喝道:“既然她将刀赠于你,为何回营之后闷闷不乐,怒极而泣,定是你欺骗于她。”
“怎么?你是说她哭了?”这次倒轮到姜维吃惊了,便转身要下城去。
“伯约,切莫上当啊!”魏荣拉住了姜维,暗自感慨平日里冷静的姜伯约竟也有犯糊涂的时候,“焉知不是文钦父子之计?”
“那该如何是好?”一向善于出谋划策的姜维反倒没了主意,“总要找他问个清楚才是。”
“你是丞相派来的三军统帅,又是军师,我怎知你如何是好?”魏荣可不善于筹谋,给了姜维大大一个白眼。
“我有一计!”一旁的傅佥忽然开口。
“你还有计?”
“计将安出?”
魏荣和姜维同时开口,但两人一个撇着嘴一脸不信,另一个却满眼期待。
“两军交战,不可大意,”傅佥看两人的目光,轻咳一声言道,“不如用计擒了文鸯,将他带入城中,再详细问话,岂非一举两得?”
“妙计!”姜维大喜,拍手称赞。
“如何擒他?”魏荣却还是斜睥着傅佥,鼻孔朝着他。
文鸯武艺高强,他二人都不是对手,也只有姜维能与他一战,一百合之内还都是只是平手,生擒文鸯,谈何容易。
“嘿嘿,这就要看伯约的了!”傅佥摸摸后脑勺,尴尬一笑,他能提意见,但真要定计,却非所长。
“切——”魏荣的鼻孔抬得更高,抱着胳膊别过脸去,嘴角快撇到了耳根子上。
姜维闻言却微微低头,思索片刻,眼神再次变得明澈起来,拉着二人快步走到城墙内侧,低声道:“城西有一处山地,名叫牧羊岭,你二人可知?”
二人一看姜维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有了计策,马上充满了期待,马上道:“知道!”
“好,附耳过来!”姜维将二人凑到跟前,低声吩咐一阵,二人连连点头,转身悄然下了城楼。
姜维见二人去得远了,才来到城垛口,对文鸯说道:“刀在城中,你先退后一箭之地,等我取来还你!”
文鸯见姜维愿意送刀出城,倒也不疑有他,一挥手,带领人马向后退开数百步,静立等候。
过了片刻,便见阴县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队兵马鱼贯而出,姜维也纵马出城,却是一副戎装,甲胄整齐,手持钢枪,背后背着一把弯刀。两军阵前,姜维看着文鸯大声说道:“文贤弟,我得了这把刀,是胜了文姑娘,你若要拿回刀去,先要胜了我掌中枪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