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第一个走出教室。
手里拎着蓝色书包。
身后跟着五六个玲珑稚嫩的小女孩。
看到熟悉的人,小包子立即加速前行,将自己的小手放进妈妈的大手,“妈妈,我们走。”
张之月本想去认识下老师,却被孩子拉扯着往外走。
路上,记起园长的话,“辰辰,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还没进厨房,就听到一声抱怨。
“妈妈,幼儿园的小朋友太烦了,我不想去了。”
张之月转身看着儿子,精致的小脸气呼呼的样子,可爱极了。
弯下腰,伸出手捏了捏香软软的脸蛋,笑着问:“他们怎么烦了?”
“那些女生总是缠着我,要给我这个、给我那个。老在我眼前晃,还没话找话说,我想一个人呆着都很难。”
“那男生有这样的举动吗?”
“没有,不过他们总是偷偷看我。”
张之月一听便了然,笑着解释,“女孩子是希望和你交朋友,所以才送东西给你。男孩子也是这样,但表现方式没那么直接。”
“我不想和他们做朋友。”小包子眼睛亮晶晶的,“妈妈,我可以在家学习。”
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听到儿子说这样的话,张之月看着和某人神似的脸,竟然走神了。
她想起当年的事。
在山上替中了蛇毒的大哥哥吸出毒液便陷入昏迷,在小木屋醒来后看到的大哥哥眼神很冷,只问她一句感觉怎么样,就再也不说话了。
她告诉大哥哥自己很好,再问及他为什么会被毒蛇咬,是哪里人,为什么会住在木屋,一连串的问题都没有得到回复。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咕咕叫,大哥哥一声不吭地走出去,没过多久带着一只血淋淋的野鸡回来,背上背着一支弓弩。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吃到烧烤的野味。
脑子里残留着小生命垂死挣扎的一幕,宁愿饿着也不肯吃,被大哥哥强逼着吃了一块又一块。
半年的相处,她能感觉到大哥哥身上的变化,偶尔会笑了,也能讲出长句子。
但对其他人,依旧冷漠至极。
张之月收回思绪,心有无奈。
伟大的基因遗传不仅仅体现在容貌上,父子俩就是性格也是如出一辙。
若不是儿子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小镇环境单纯,人际关系简单,这一点应该会体现得更加明显。
张之月打定主意,兴趣班是一定要继续上的,不然年后幼儿园正式开班问题依然存在。
到了家,做好饭,小包子闷着头吃饭不说话。
张之月有些不忍心,但又觉得这件事不能退步。
总不可能让他一直在家自学到小学吧。
再说,万一小学了还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怎么办?
小包子吃完饭,从椅子上跳下去直接回房,很快又出来。
他将手里的宣传单往前一递,“妈妈,我想参加这个。”
张之月诧异地接过来,边看边问,“这是什么?”
“冬令营,三岁就可以参加。”
“冬令营?”
“是的,如果一定要参加活动,妈妈,我希望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