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愁眉苦思,参谋送来了新的情报,城内的情报网发现了敌人正在向西调动,可能要从王镇北的防区突破,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和贺凡都判定敌人不会舍近取远,应该是直接向阿格拉突围。
“这怎么可能?”他觉得有些头晕,徐景哲的情报源不止一个,能送到他案头的,应该是多方核对过的。
外面防空警报再一次响起,果然敌人找到了有效的手段就会反复使用,这一次一架高速侦察机直接穿越了新德里径直向东北飞去。
预警时间十分短暂,目标轻松地从8000米高度的预警机上方2万米掠过,似乎就是故意为之。所有在空中的战机没有一架能够摸到边的,全都被远远甩在后面。如果这架飞机想袭击预警机,早就打下来了。
林淮生知道它没有武器,选择呆在指挥部跟踪目标去向,短时间这架高速侦察机飞到了旧的中印边界附近,然后掉头消失在了东方。被雪上上雷达第二次捕捉到时,已经在500公里外了。
“它穿越新德里向东飞?或许东面才是它们的侦察重点?”他心里想,“徐景哲的内线,会不会被人骗了?”
他说服自己不做任何被动的调动,在既定的计划中,贺凡负责拦截,王镇北负责包抄后路,并监视城内印度军队动向。他必须打赌,敌人会从王镇北和贺凡两军的结合部行动,因为那是唯一合理的方向。
子夜时分,新德里城内已经一片漆黑。卡朋特躲在医院4楼继续观察西面的动向,他刚刚轻易混过了印度宪兵对夜间滞留医院人员的调查,他这张西方人的脸帮了他不少忙,不过他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是帮助中国军队获胜。乔治卡朋特对印度没有特别的厌恶和偏爱,但是他对处处干涉世界的美国霸权深恶痛绝,他决心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世界重获平衡。
他注意到外籍军团的警戒兵力正在收缩,原来的岗哨全部撤销了。他看到那些停在街道上的悍马车都向东南开去,很快他看到了坦克也开回了东面。
卡朋特希望赶紧发回情报,但是发现电话受到了干扰。他见识过咆哮者全频段压制的本事,不过一切已经太晚了,外籍军团的行动应该已经开始了。
叶林斯基跳上坦克,如果顺利,几个钟头后,他就可以逃出去;他作为雇佣兵来到这里,已经尽了全力,现在是带领大家离开的时候。他将在最后一刻向印度人通报自己突围的计划,让他们来接收防线,以免中国军队趁虚而入,但是绝对不会提前通知,他估计印度陆军无论是高层还是通讯,都已经不保险了。
他看了看表,到了凌晨3点钟,空军应该已经起飞了。选择这个时间段,就是为了趁夜色靠近敌人防线。他不准备进行炮火准备,那样容易暴露企图。所有的侦察表明,敌人最近4个钟头没有任何大的调动,看来一切顺利。
“矢村上校,你哪里情况怎么样?”
“已经准备就绪,印度人已经对我们起疑了,他们的联络人员刚才来了两次,我告诉他们只是例行调动。”
“很好,让他们糊涂去吧。你跟着我们行动,也许不会有太激烈的战斗。”
他向负责断后的矢村说道。
作为先锋M1A2SEP坦克一起启动,然后从城郊的巷子里开出来,冲向南方的开阔地。根据情报,前方有一些中国机械化步兵,他们的车载反坦克导弹如果配合夜视仪能够在2000米外威胁到坦克,这个距离仍然小于M1A2坦克炮的打击范围。
坦克手可以看到前方巨大的清真寺穹顶,越过这座寺庙就没有人任何建筑物可以依托了。
起初的一公里出人预料的顺利,没有人敢相信对手已经睡着了,但是坦克群一直没有遭到打击。但是随后情况急转直下,密集的激光光束开始扫过前方的坦克。这是坦克手最发毛的时刻,也许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也或者什么制导武器就会砸到头上。
第一枚曲射导弹从山丘后面拖着火焰升空,以至于车长们以为只是一枚防空导弹,但是它飞到数百米空中,一头栽了下来。发射烟雾已经太晚,导弹穿透烟雾击中了坦克群中的一辆坦克。
叶林斯基立即就通过数据链掌握到了这一损失,看上去情况不大,他下令部队不计损失地加速冲过去。
当60余吨的坦克狂飙着冲向前方时,不是微不足道的导弹可能抵挡住的。他指挥着跟随在先锋连后面的2个坦克连,和乘坐悍马的步兵,向两翼展开,形成一个巨大的楔形阵型,增加攻击正面。他认为这是冲破那些三三两两散部野外的反坦克导弹小组的最佳办法。
附近的导弹接二连三升空,打的又狠又准。外籍军团第一次遭遇这种攻顶导弹时,由于巴基斯坦军队测距不准盲目射击而造成了命中率不到四分之一,所以参谋部有人认为这种导弹指示标枪的拙劣纺织品。但是今天情况大为不同,所有的坦克借助优良的夜视仪都看不到发射车的行踪,而损失却在不断增加。
“敌人会不会已经有所准备?”叶林斯基在心中默问自己,“现在缩回去可是还来得及。”
他的指挥部以及直属部队从一辆辆燃烧的坦克旁通过,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下达后撤的命令,他必须赌一下运气。
与此同时,留在最后的矢村部队也终于隆隆离开了出发阵地,目瞪口呆的印度士兵眼看着这群不远万里,从世界各地赶来的英雄们,突然间要跑路了,事先事先招呼也没打。
贺凡第一时间获知了敌人出动,方向与自己判断的一样,他的部队立即按计划行动,他们将咋夜间行军中,逐渐会和,然后在朱木拿河西岸拦截住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