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当即派人前去,然后抱拳道:“少宰,小人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上房,请随我来。”
带着两个女管家,迈步随着王运上来,说了一声等杨霖进去之后,请便转身离开了。
这里果然是收拾过了,难得他们这么短时间便安排妥帖,外堂搭了软榻,铺上厚厚的貂皮黏毯。
李芸娘沏了壶茶,端上来笑道:“汝窑的青纹茶盅,北苑的上品龙茶,这袖楼还真有钱。”
她跟着杨霖待久了,也成了识货的,一张嘴便说出了茶具茶叶的来历。
杨霖在软榻上枕着双手,道:“袖楼这群人,虽然说是豪商,可真要跟朝中的士大夫比,可就小巫见大巫了。如今咱们这个大宋,官员是在太多,每一个又都拿着吓人的俸禄,才真该清理一下。”
他一说国事,芸娘习惯性地不敢接话,本朝的官老爷确实多,而且每一个过得都比较滋润。
比如说蔡京,这老东西的生活腐败到杨霖都有些羡慕,他一个人吃个包子,厨房就需要百十个人来做,各道工序十分繁琐只为做出一个包子。
别看蔡京年近古稀,府上还一波波地纳妾买婢,还全都是稚嫩少女。
前段时间,少了杨霖的贿赂,蔡府收入大大降低,这老东西还曾经对着满屋子的侍妾感叹,自己没了钱之后,养不起你们,还不知道要落到谁的床上。
他还真不是随口说说,大宋朝买卖妾室十分常见,甚至有些就是互换白送,蔡京花销太大,卖几个侍妾是很正常的操作。
而且这些女人是宰相门第里放出来的,外面想买的大有人在,反正不是当老婆,和宰相是同道之人也可以出去吹嘘一番了。
里面铺床的杨天爱忙完之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甜笑着出来要给杨霖打水洗脚。
杨霖赶紧笑道:“爱儿乖,算了一天账手累酸了吧,快回自己房间睡觉吧,明天咱们再回府。”
杨天爱拧着裙子,羞答答地说道:“他们没给人家安排房间。”
“太不像话了!”杨霖一拍桌子,杨天爱虽然幼嫩,看上去也有十二三的样子,许多官员的妾室侍婢也就是这个年纪。
王运会错了意,不知道这是杨霖的义女,还以为也是他的侍婢,便安排了一个房间。
“你去让王运来,再安排一件上房。”芸娘转身要出去,被杨天爱拽住了衣角。
她在西行路上,和种归夷一道,跟杨霖住在一个马车里,回来之后无比怀念,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半点也不想放弃。
小丫头眼巴巴地瞪着自己,怯生道:“这里不是府上,自己睡好怕的。”
李芸娘掩嘴偷笑,把她揽在怀里,道:“天爱和奴家睡外面的软塌,大郎自己睡吧。不然大郎便自己去睡,想来不会像天爱一样害怕。”
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杨霖恨得牙根痒痒,这淫1妇是得收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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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茫涌峰。
一勾残月挂在峰顶,照亮了不远处山上数百骑甲士,这些甲士躺在地上,放任马匹在一侧,自己则枕戈而眠,刚刚的厮杀让他们困意乏乏,躺了半天也睡不着。
偶尔犬吠声音传出,却让这个夜晚,显得加的森寒。杨天仁提着一个桶,正在给小狼营的军犬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