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面的路很难走,随处可见倒塌枯朽的树干,还有隐藏在厚厚的树叶下面,已经腐烂的泥土,一不小心就把脚陷在里面。
一路上虽然有陶哥带路,众人还是走得十分辛苦。反观陶哥,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依旧在前面健步如飞。
“陶……陶哥,我们……我们休息一……一下吧。”林清雅扶着大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叶凌天也是气喘吁吁地说道:“就是啊,我们跑了这么远,他们应该追不上来了。”
陶哥皱着眉头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朝着身后黝黑的树林看去,除了时不时传来的野兽的声音外,什么也没有了。
“休息一下吧。”陶哥将我放了下来,众人如蒙大赦,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陶哥看了一眼四周说道:“休息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众人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他,林清雅抱怨道:“我们都已经逃出来了,他们肯定发现不了我们的。”
陶哥不耐烦地说道:“我跟他们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他们的本事我再清楚不过,要是你们还赖着不走的话,就随便你们吧。”
说着陶哥将我一下子抗在肩上,朝着前面走去,几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办法,只能迈着沉重的步子朝陶哥追去。
突然间陶哥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警惕地朝着四周看去。众人的心一下子也悬了起来,叶凌天和林清雅两人走到陶哥的身边,跟他一起朝着四处打量。
叶凌天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陶哥没有说话,慢慢地闭上眼睛,鼻子微微耸了几下,猛然间睁开眼睛大喊道:“往回跑!”
众人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陶哥已经转身往后面跑去。叶凌天最先反应过来,一手拉着林清雅,一手拉着木愣愣的李君兰,朝着王倾寒吼了一声:“倾寒,快跑!”
王倾寒也反应过来,紧跟着跑了起来,她刚迈出步子,一支无毛的长箭,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她刚刚落脚的地方,再慢上半步,就要被那长箭给洞穿。
长箭落下,整个森林开始沸腾起来,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吼叫声。叶凌天埋着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跟上陶哥的步子。
突然间众人眼前的树丛一下子分开,三个拿着长矛的野人,叫嚷着朝着众人跑过来。
“小心!”叶凌天对着冲在前面的陶哥大喊道。
陶哥将我往后一扔,头也不回地说道:“接住!”
叶凌天双手一伸,将我接了下来,我们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叶凌天抬眼一看,陶哥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朝着三人跳了过去。
三人看见腾空陶哥,纷纷举起手里的长矛朝着他刺过去。身在半空的陶哥,忽然将自己身子一扭,险之又险地从三支长矛中穿了过去,重重地撞在三人身上。
三人被陶哥一撞,登时滚作一团,陶哥手起刀落,一刀划过一个野人的咽喉。其余两人反应过来,拿起手里的长矛便戳。陶哥把身子蜷成一团,双脚用力一蹬,像个球一样往后滚了一圈,躲过了朝着他刺来的长矛。
野人们收回刺空的长矛,往前跨了一步,继续朝着陶哥刺过来。蜷成一团的陶哥,一下子舒展开自己的身子,抓住了一根长矛,用力一拉,将那野人拉了一个趔趄的时候,同时用长矛挡住了另外一个人的进攻。
就在这时,陶哥从地上一跃而起,手里的匕首贯穿了一个人的咽喉。剩下的最后一人,看见自己两个同伴瞬间就被杀掉,心中恐慌,丢下手里的长矛就要跑。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陶哥将带血的匕首从敌人的喉咙抽出来,朝着逃跑那人的背心扔去。
带血的匕首,在月光下穿行,把洁白的月光给染红了,齐根没入野人的后背之中。
陶哥一言不发地将我从叶凌天怀中抱起来,抗在肩上就往前跑,走到野人的尸体旁边,脚下用力,没入后心的匕首飞了起来,被陶哥稳稳地接在手中。
“跟紧我!”
叶凌天几人合上吃惊的大嘴,忙不迭地跟在陶哥的身后跑着。跑了不知道多久,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一路上遇见了五六批野人,最多的有十来个人。
但是在陶哥强大的战斗力,依旧林清雅几人的帮助下,众人还是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
连夜的奔波与战斗,耗光了众人的力量,就连如同铁人的陶哥,也在最后一次突围中受伤,终于在天际大亮的时候倒下了。
让人值得庆幸的是,陶哥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四处全是密密的丛林,垂下来的藤蔓形成天然的房门,将我们的山洞给遮挡住。
陶哥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肩膀上血流如注。经过一夜,我身上的麻痹感渐渐消失,虽然疼痛还在,可是却已经能说话了。
我靠在王倾寒的怀里,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必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