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出看着图米户躺在地上,不停地在地上滚动着,压死了一大片的图拉,但是于事无补。
转眼间,图米户连惨叫都做不到了,因为图拉已经从他的嘴,从他的眼睛,从他的耳朵,从他的鼻子钻进了他的脑子里面。
白色的脑浆混着鲜红的血液,从破碎的头骨里面钻了出来。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图米户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减,带着血的白骨也难以幸免,转眼间被啃噬殆尽,只剩下一滩鲜血留在原地,还证明着这个世界曾经存在过那么一个人。
突然间吹来阵凉风,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塔木拉的讲述到此为止,那详细到恐怖的讲述,让我对自己接下来的下场,产生了强烈的恐惧。
我感觉自己的胃开始抽搐起来,不停地蠕动着,随后趴在潭子边大口地呕起苦水来。
等了一会,我和塔木拉的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抬起头看着塔木拉说道:“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打败图拉的?”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既然他们已经在岛上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如果说没有求生的办法的话,如何能够延续下去呢。
塔木拉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明白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把族人分成那么多批藏在地下吗?”
“为什么?”虽然知道这样问很蠢,可我还还是问了。
“因为地下根本就不安全,那些被安放在最外面的,都是拿来献祭图拉的。”塔木拉语气开始颤抖起来,目光不停地抖动,“那一次运气好,图拉只是吃光了族群里面一半的人,另外一半成功的活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我低头沉默不语,塔木拉族人的生死我并不关心,哪怕他们都死了,我也不在乎。我关心的只是我们能不能够活下去。
仔细想了一下塔木拉所讲述的故事,我发现了几个重要的地方,图拉每五年才出来一次,每次出来就疯狂的捕食,那这五年他们蛰伏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些什么。
还有就是塔木拉的父亲,他们放出去的那个小动物是什么。从他语气中我能够听出来,图拉后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吃饱了。
所以我敢断定,塔木拉他们能在上次劫难中,保留下一半的族人,跟他父亲所做的事情有莫大的关系。
最后我还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被塔木拉他们所灭掉的亚洲人部落。他们又是怎么躲避这次旷世的灾难的?
我曾经在那里短暂的待过一段时间,发现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农耕部落,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图拉的影响。而且我和叶凌天暂时保命的你个地方,还是曾经的圣女李君兰说的。
想到这里,我内心一片火热,对着王倾寒说道:“君兰除了告诉你,这里能暂时压制住我们身上的香气以外,还跟你说过什么。”
“你是想问李君兰是不是知道消灭图拉的办法?”王倾寒摇了摇头,“我已经问过许多遍了,她只知道这个可以盖住一切味道而已,曾经是被拿来掩盖住粪便的臭味的。其他的她一概不知,我想她也不会那你还有她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王倾寒的话无疑是给了我当头棒喝,现在看来这一个想法是行不通了。还剩下两个办法需要印证,那就是塔木拉的父亲,究竟用什么东西,把图拉喂饱,还有就是亚洲人的部落,是用什么方法来抵御图拉的。
我将自己的想法跟王倾寒和塔木拉两人说了一下。王倾寒和塔木拉对视一眼,塔木拉皱着眉头说道:“那东西我知道,叫做席坨,以前随处可见,我们一直抓来当食物。只不过后来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了,因为这个,三年前冬天我们部落还饿死了不少人。”
听着塔木拉的话,我心猛地往下一沉,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
“图拉吃掉了,一整个繁盛的族群!”我摇了摇头,赶紧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扔出自己的脑袋。
“时间不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法师他们,究竟是怎么躲避图拉的,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我急不可耐地对着两人吼道,那刺耳的声响,如同一把利刃按在我的心脏之上,每一次跳动,都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意,清晰地体会到钢铁刺破血肉,而鲜血迫不及待从伤口迸发出来的感觉。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王倾寒冒着生命危险跑出来,总算不是一无所获,好歹从荆棘之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剩下的能够走多远,或许就只能看命运的安排了吧。王倾寒和塔木拉已经走远,我呆呆地看着他俩的背影,将我所有的希望,都一起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