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擦,”钟一白急声说,“你别走,我还要你抱着。”
苏眠心头一软,立马在他身边坐下来。
钟一白顺势窝进她怀里,小手紧紧的勾着她的脖子,生怕她会再离开。
能清晰感觉到他的不安,苏眠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开口,声音放得很柔很软,“不怕,没事了。”
钟一白只是摇头,一句话不说。
见他不想说话,苏眠也没再出声,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他。
过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她低头一看,怀里的钟一白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秀眉皱了皱,苏眠想起曾经看过一本有关心理方面的书。
每个人在难过的时候,都会找方式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比如说喝酒,抽烟,吃很多东西,不停的干家务,还有就是用睡觉来缓解。
苏眠将钟一白抱到床上,轻轻地替他脱了身上的衣服和鞋子。
给他盖上被子之后,她没离开,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着的钟一白,清澈的眸子里,都是对他的心疼。
摊上白忆安那样的母亲,钟一白是不幸的。
都说时间是世上最好的良药,但这剂药却无法治疗亲生母亲带给他的伤害。
这种伤害是一辈子的,无法治愈,只能渐渐淡去。
但钟一白又是幸运的。
幸运的是他在钟家长大,没了母亲的疼爱,还有钟家一大家子的人对他的守护和疼爱。
相信伤害过后,在一大家子人爱的呵护下,他也会很快坚强起来。
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起来离开了房间。
很快,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煮好的鸡蛋。Μ。
她拿着鸡蛋,动作轻柔的给钟一白消淤去肿,一遍又一遍。
半个小时后,她才停了手上的动作,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
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钟南衾。
他坐在床边,眼睛看着睡着的钟一白,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原本冷硬的线条也缓了几分。
听到卫生间这边的动静,他回头看过来。
苏眠对上他墨色的眸子,没说话,径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钟南衾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走了?”苏眠抬眸看着他,因害怕吵醒钟一白,她声音放得很轻。
钟南衾轻点了下头,薄唇抿着,没说话。
见他这样,苏眠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伸手过去,轻轻的覆在他的手背上,“别太自责,这事不怪你。”
钟南衾眉心拧成一团,他反手,一把裹住苏眠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终于开了口,“我差点误会了他。。。。。。”
苏眠劝他,“谁也没想到白忆安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钟南衾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低低出声,“以后,我不会让让别人伤害到你们,哪怕一分一毫!”
声音坚定,有力。
苏眠心头滑过一股暖流,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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