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线,请读者谨慎订阅)
一晃五年过去了,又是一年夏天。
“时间过得可真快。”沙发一侧,博恩斯女士笑着说。她的对面是刚从国外归来,结束了两年国际泛魔法联盟观察员职务的赫敏,她一身正装,头发归拢在脑后,浑身上下透露出干练的气质来。
“周游世界的感觉怎么样?”博恩斯女士递过来一杯茶。
“很棒。”赫敏咧嘴说,小口抿着滚烫的热茶,满足地呻吟一声。接着她叹了口气说,“我好像把一辈子的旅游名额用光了,除非实在机会难得,不然我准备一直待在国内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博恩斯女士用庆幸的口吻说:“你可以回来继续做我的秘书。你离开那段时间,我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儿,事情又多又杂。”
赫敏气鼓鼓地看着她。
“我只能做秘书吗?”
博恩斯女士笑了。
“哦,你还想当魔法部长,劲头不错,小姑娘,多少能给我带来一些安慰,在眼下这个局面”看着赫敏不解的表情,她解释说:“斯克林杰年纪大了,可能比我更早退休,类似情况的还有辛克尼斯、作为顾问的老克劳奇——他去年过继了一个旁支的侄子,打那以后在部里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他高级官员都只擅长某一方面,比如卢多巴格曼、菲波斯彭罗斯,亚瑟韦斯莱”
“现在对部长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我每天都要学习,试着跟各方面打交道。”说着她有些恼火,“某个家伙待在学校里不出来,我几次写信都被他敷衍过去。”
“你是说教授?”赫敏竖起耳朵问道。
“就是他,”博恩斯女士恨恨地说,然后轻轻揉着额头,语气软化下来,“其实我能理解菲利克斯的做法,他似乎有意把自己和公众隔开,就像一九四五年之后的邓布利多作为现世最重要的一股威慑力量,他个人的面孔会变得模糊。持剑者,人们这么称呼他。”
赫敏慢慢点头,联想到最近两年的经历,她对博恩斯的话有更深的理解。
不管走到哪儿,人们都热衷于打探教授的隐私问题,而当她挑挑拣拣,把不重要的生活细节描述给他们时,这些人又会表现出十足的错愕和诧异,仿佛神话照进了现实。其中一个人的回答令赫敏印象深刻:
“你说的是真的?海普先生坐下来和你们一起吃饭?你们不会感到有压力吗偶尔还会喝点儿葡萄酒?还擅长跳舞?哎呀,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一个——”手指在半空比划了一阵儿,然后就没有了下文。那个人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只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过他,还收藏了一份魔法报纸,就是对浮空岛篝火之夜的报道,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一座小型城市了”
但赫敏清楚:在那个人——或者很多人心目中,菲利克斯海普这个名字早已不再代表一个具体的人,而是更近似于抽象的符号,或是一条法律、一个规则,这种印象随着时间流逝会越发变得顽固。
五年前,当浮空岛上盛大的海上圣诞节篝火晚会结束,生活重新归于平静,此后魔法界与非魔法界有条不紊地接洽、融合,虽偶有波折,但再没有大的冲突发生。一切太平。半年后,他们这届学生从学校毕业,哈利和罗恩选择四处旅行,而她一头扎进了魔法部繁重的事务中。
有太多事需要厘定清楚。
政治、经济、文化、法律、教育、艺术是的,还有艺术,格兰杰小姐入职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待流动到英国的国际艺术团——展览的灵感来源出自海普教授在纽约港留下的超级魔法。虽然赫敏早就在报纸上看到过相关图片,但不得不承认那些艺术家们挑选的角度足够刁钻,她在一副名为‘神的艺术’的六米长全景俯瞰照片墙前驻足许久,铭牌上的介绍说这幅由上千张照片拼凑的画作既囊括了城市的大观,又巧妙拼接了上百处细节。
更兼有画家自述:“如果真的有神,他出现在1997年12月24日,将人类命运的车头轻轻拨转一个方向。”
但赫敏知道‘神灵’也有自己的烦恼。譬如批改学生试卷、敲定第一批登上浮空岛的科学家名单、为麻瓜朋友挑选小婴儿的满月礼物——
忆及此事的赫敏呷了一口茶,掩盖住翻白眼的冲动。
让她想想教授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在这方面不太擅长,我有问过小天狼星、莱姆斯,甚至是哈利,但他们对自己第一个孩子希望收到什么礼物的概念一无所知,更不用说西弗勒斯所以帮帮忙,格兰杰小姐。”
这事发生时新年才过去不久,被提问的对象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一个打算近期结婚的,特别是哈利,估计被问到时一脸茫然——他和金妮要到今年年底(2003年)举办婚礼。
“小罗莎莉还好吗?”赫敏问。
“好得很,”博恩斯女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天狼星经常带着她到哈利和卢平那儿串门,每天下班前我都得先用传音镜确认自己丈夫和女儿在哪儿,老实说,我不大习惯家养小精灵叫我‘尊贵的女主人’,小天狼星也不习惯,但他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
赫敏抿嘴轻笑。罗莎莉是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的女性名,三年前与卢平和唐克斯的第一个孩子前后脚出生,再加上大他们一岁的比尔和芙蓉的孩子,三个小家伙儿刚好作为玩伴。
从办公室里出来,赫敏一身轻松。
博恩斯女士给了她一个月假期,“很多你认识的人、熟悉的地方变化都很大,四处走走看看,然后精神饱满地来上班,部长助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给你留着呢。”
她到傲罗办公室逛了一圈,沿途的工作人员对她的回归表示惊奇和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