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就是抓住这个心理,才会设计这一个圈套。
姜家不是要扣她剽窃图稿的罪名,弄臭她的名声吗?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玉匠师加班加点,将几件玉器给赶工出来,悄无声息的以姜家的名义卖出去。趁着姜家新一批玉器上架前,她让人赶出来,先一步卖了。她打听到掌柜去了安南府城,便让赵老爷带人上门要说法,正好瞧见姜家上架的这一批玉器,坐实他们剽窃!
越是声名显赫的商贾,越是注重名声,闹出这等丑事,名誉影响极大,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今后客户上他们家买玉器,心里得思量一番,就怕花了大价钱特别定制的玉器是个仿品,摆在家里闹出笑话。毕竟对于这些富贾来说,身边的一景一物,都是彰显个人的品味与地位。
当然,这一切能够顺利,得感激一个人。
白薇有盘算之后,安排下去,就动身去找了温如宁,让她想办法弄到姜家的单据与最新要上架的玉器图稿。
姜家要害温如宁很不厚道,温家要解除两家婚约,这不是姜家乐见的,因而对受害者温如宁十分谦让,让她给得手了。
温如宁心里恨姜家,巴不得白薇教训他们,自然乐得帮忙,密切的关注姜家一举一动,将消息殷勤的传给白薇。
掌柜脸红脖子粗,“这话该我问你!你不老实交代,我们只好对薄公堂!”
他压根没有卖过相同的,他看见几个人找上门,弄清楚原因,心里还挺得意,正好可以寻理由反咬白薇一口,说她剽窃姜家的玉器,让她在玉器界混不下去。可坏就坏在,白薇有备而来,单据是复制姜家的,从一开始就下套了!
“行啊,就怕你不去!”白薇从容自若,巴不得他们去衙门。
掌柜心里没底了,难道白薇手里有把柄?
“谁不去谁就是孙子!”白薇让人将玉器装箱,然后出发去县城。
掌柜见白薇动真格,做贼心虚啊,他连忙将人拦下来,“白姑娘,事情闹大,对你没有好处!咱们俩家的名声都会被妨碍,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细细掰扯。是我们姜家剽窃,没问题,我们承担损失,给予赔偿。你剽窃我们的玉器,同样承担后果!”
白薇双手抱胸,冷声道:“温家在玉器大比上的教训,还没够是吗?让你们不长记性,一个个前仆后继,侵占我的成果!别人的果子摘着吃嘴里特别甜是吗?小心有毒,毒死你们!”她不再理会掌柜,对赵老爷说道:“请您帮个忙,派人去县衙击鼓,状告姜家。若是县太爷做不了主,就去府城,请吴知府派人去安南府城,挨个单独审问姜家玉匠师。真的是他们自己设计的假不了,剽窃别人的作品,总会露出马脚!”
“好。”赵老爷将单据拿在手里,“这个是证据,收在我们手里,这是两笔官司!”
掌柜膝盖一软,闹到吴知府那儿,他们姜家哪里讨得好处?
主要是证据确凿,他们防不胜防,掉进白薇挖的坑里,压根洗刷不清冤屈!
他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我得请示一下老爷,我做不得主!你们请回,待我从安南府城回来,再亲自上门一一与你们和解。”
“我们明天早上过来。”
现在去安南府城,一来一回,得半夜去。
不怕姜家耍什么花招。
掌柜抿紧嘴角,派人去不放心,害怕他们交代不清楚,他急匆匆去安南府城。
夜色深沉,姜老爷已经歇下,被掌柜一来,闹醒过来。
披着衣裳坐在榻上,脸色阴沉,显然被掌柜突然造访吵醒感到不悦。
掌柜战战兢兢的将铺子里发生的事情转述给姜老爷,“白薇存心给咱们下套,先一步剽窃咱们的玉器卖出去,在咱们头上扣上剽窃的罪名。她要请吴知府来查案,咱们该怎么处理?”
不但顶了罪名,甚至另外三个在白薇手里买走的玉器,他们也要认了!
“嘭!”姜老爷猛地将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上,阴鸷道:“无知小儿,吴知府是宝源府城的知府,能管到我的头上来?不用理会,与她死扛到底。”
“老爷……”掌柜心里慌,总觉得不处理了,事情会闹到不可收拾。
姜老爷阴冷的瞥他一眼,转头吩咐姜管事,“你去告诉咱们刘知府,白薇剽窃姜家的玉器,要状告到吴知府那儿彻查我,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处理。”
掌柜闻言,松一口气。
他直起腰来,“我这就回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