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萱并非傻子,从这些话中能推测出来一些事,她想找卢五郎问清楚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崔窈宁没再劝说。
崔萱先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收拾了下,重新换了件衣裳,待看不出泪痕后才去见了卢五郎。
卢五郎眉眼温和,风清朗月,气质实在出众,见到她,轻声走近唤了句:“七娘。”
恪守君子行径,言行皆挑不出错。
从前她只觉得他文雅,如今却觉得生疏客套。
崔萱看着他的脸,心头浮现一丝难过,她怎么都难以置信,他们的这些日子的相处居然是虚假的。
她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人,却落到这个地步。
崔萱盯着卢五郎的眼睛,没有丝毫地岔开话题,径直问道:“卢家是故意派你来接近我的吗?”
“我们两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联姻,我也并非是你母亲挑中的人选,她却依然让我相看,是不是因为,我是崔家唯一还未出嫁的嫡女?”
卢五郎神情微微有些愕然。
崔萱太喜欢他所以才会观察他的每一种表情,因此,她清楚这是她说中后他惊愕时的表现。
也就是说——她说对了。
卢五郎和她相看本身就是阴谋。
崔萱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最后的一个问题:“如果那人是其他人,你仍然会和她接触对吗?”
卢五郎一时沉默。
不知道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就这么默认了。
崔萱忽然笑了出来,好似一点都不难过了,让丫鬟们将卢五郎这些日子送的东西拿过来交还给他,平静地说:“卢五郎,我想了想,我们两人还是不太合适,这次的相看就这么作罢吧。”
卢五郎怔怔地看着她,好像这一刻终于回过神来,急急喊了她一声:“七娘。”
崔萱不愿再说什么,转身大步往回走,头也不回地朝他摆摆手,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一次。
她有自己的骄傲。
卢五郎既然不喜欢她,那就不必勉强了吧。
她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崔萱回去后大病了一场。
韦氏又着急又心疼,早知道七娘会陷得这么深,她当时就不该答应卢家主母,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她真恨不得病的那个人是她自己才好。
崔萱病得迷迷糊糊,药吃不进去,消瘦了一大截,大夫说这是心病,需得自己走出来才好。
若是走不出来,只怕——
韦氏这一下哭得更厉害了,哭着去求崔老夫人,要不就遂了她的愿,也好过她就这么没了。
崔老夫人没说话,待下面的人将调查来的告诉她之后,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崔萱,只丢了一句话:“现如此,一切看你自己,你想嫁就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