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廷问道:“怎么让他们主动?”
孙泽道:“如果我们佯攻距离这里最近的邺县,他们会不会赶着去支援?”
莫晓廷扭头去看楚凌,想要知道她的看法。
楚凌打量着孙泽好一会儿,方才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想法很有趣,邺县距离此处不到二十里,驻守的兵马也不多。你们两人谁愿意去拿下邺县?”
莫晓廷眨了眨眼睛提醒道:“小将军,孙泽说的是…佯攻。”佯攻!假的啊!虽然邺县的兵马不多,但是他们现在也没有必要整个信州的招猫逗狗吧?
楚凌道:“既然都要做了,干嘛不玩儿真的?更何况,就邺县那点人,还用得着你佯攻吗?”县城这种地方基本上的不驻军的,只是最近信州有些乱,才少量地派了一些兵马意思一下。并不是每一个县城都跟思安县一样,也正是因此他们才能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蔚县。
莫晓廷和孙泽对视了一眼,觉得小将军说得好像也没错。真打假打不都是打么?
“小将军,我去!”
“我去!”两人齐声请战。
楚凌看了看两人,沉吟了片刻道:“既然是孙泽的提议,那还是孙泽去吧。一切小心。”
孙泽点了点头,拱手应是。莫晓廷没有抢到任务难免有些沮丧,楚凌斜了他一眼道:“都道这地方来了,你还怕没活干?”莫晓廷一想也对,立刻将方才那点沮丧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问起楚凌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来了。楚凌看着他来得快去得更快的情绪,忍不住有些羡慕。到底都还是少年人啊。
君无欢和云行月从信州城赶到楚凌等人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原本驻扎的大营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块空荡荡的野地。云行月有些惊讶,“怎么回事?难不成凌姑娘打算夜袭?”靖北军几乎都是新人,夜袭的难度还是相当大的。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君无欢道:“你非要先去信州见一趟南宫御月,现在好了…咱们来晚了人家都拔营走了。”
君无欢倒很是从容自在,淡定地道:“你急什么?就算走了也会在这附近。找这么多的人的兵马还不简单?”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两个人影飞快地朝着这边掠了过来,“见过公子。”两个人还未走进,便已经停下了脚步躬身见礼。君无欢微微点头道:“阿凌他们去哪儿了?”
两人将靖北军地动向告知,其中一人方才道:“公子,凌公子给你留了话。”
君无欢有些诧异地挑眉,“阿凌知道我会来?”他可没有告诉过阿凌他会跟着来的。男子摇头,“属下不知。”君无欢点点头,问道:“阿凌要你带什么话?”
男子道:“凌公子说,他可以应付,请公子旁观就好。”
“哦?”君无欢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楚凌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属下告退。”
等到两人退去,云行月方才问道:“阿凌这是什么意思?不让你插手?”君无欢道:“阿凌是想拿明王府的人练手,她以后要执掌靖北军,不可能一直靠我帮忙。趁着现在这个时候练练手也没什么坏处。”
云行月翻了个白眼,“你一个生意人,打仗的事情上能给她帮什么忙?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君无欢回头,眼神悠然地扫了他一眼。云行月突然就悟了,道:“她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君无欢也不理他,转身慢悠悠的朝着方才那两个男子提供的方向而去。云行月气得在后面跳脚,“既然这样,你干嘛不告诉我?害的本公子还要在阿凌面前演戏!”生怕暴露了君无欢是沧云城主的事情。
君无欢的声音也野地里传来,带着几分笑意,“阿凌说过了,是你自己笨。”
“……”
却说此时拓跋梁派出来剿灭靖北军的麾下将领余靖和明王府三王子拓跋祀却并不知道前方已经有人张开了一张大网等着堵他们了。出了上京之后两人一路快马即便收拢了兵马,便带着九万兵马直扑信州而来了。
倒不是他们行军风格就是如此快如闪电,而是不得不为。
拓跋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派了两人离京,就是为了在事情闹大之前剿灭信州的叛军。如果他们晚了,就会给北晋皇留下插手地余地和攻击王爷的机会。所以余靖带着兵马一路上鲜少停留,就是为了能够尽快赶到信州。
余靖能够受得了这样日夜兼程的行军,却不代表拓跋祀也能受得了。拓跋祀是明王府的三皇子,也是大王妃的嫡子。因为前面有个世子在,明王府并不指望他继承家业。拓跋梁忙于朝政无瑕教导儿女,大王妃却对这个小儿子十分疼爱。拓跋祀已经年近三十了,却连战场都没有上过一次。这在貊族权贵中间也是相当少见地。
这一次拓跋祀明白是大哥不行了父王才给了自己这个机会,自然也是雄心勃勃地想要立下战功让父王另眼相看。但是有心是一会儿,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连续数日的马背颠簸风雨兼程,拓跋祀早已经累的精疲力竭了。
“余将军……”坐在马背上,拓跋祀有些灰头土脸地道,身上再也没有了第一天刚出上京时的意气风发。余靖侧首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口中却还是恭敬地道:“三王子,有何吩咐?”
拓跋祀道:“已经这么晚了,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安营休息?将士们也受不了这样的奔波啊,若是累倒了,就算到了信州还怎么打仗?”余靖不以为然,“我貊族将士怎会如此不济?”
拓跋祀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又消失了,补充道:“我说的是南军士兵。”
余靖抬头望了一眼,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比起貊族骑兵,全靠双腿跑的南军确实要狼狈得多。但是……“三王子,王爷命令我们尽快赶到信州接手防务。别忘了,南宫国师还在信州呢。”
拓跋祀见余靖坚持,也只得作罢。毕竟余靖才是主将,他只是一个过来帮忙和旁观地。
余靖见拓跋祀不再说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王爷当年也是骁勇善战,冲锋陷阵从不落人后的。怎么两位嫡出王子一个轻易就被个病秧子给抓了,一个连行军都受不了还怎么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