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欢轻叹了口气,道:“动手吧。”
拓跋梁心中一惊,反射性地看向站在自己左侧的护卫。
突然,一把冰冷地匕首刺进了他的后脊。同时,一只纤细的素手握住了他隐藏在袖中的手腕。清淡而熟悉的幽香在淡淡的血腥味中显得越发诱人,那柔软的身躯依然如同往常一般靠在自己身上。但是背后刺骨的疼痛却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陛下,得罪了。”
“是你!”拓跋梁咬牙。
今晚一直存在感十分薄弱的祝摇红轻笑出声,悦耳地笑声传进了大殿前的每一个人耳中。许多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眼中都不由得露出了惊愕之色。同时看向拓跋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悯和不以为意。
新娶的皇后跟国师不清不楚,还抛弃了他转而跟百里轻鸿合作。宠爱了好几年的宠妃,竟然也是别人埋伏在身边的探子。这样的皇帝…无论如何也可以称得上是昏聩了吧?
祝摇红一扫先前的妩媚柔媚,眉宇间多了几分傲气和别样的魅力。她不算特别美丽,也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一笑起来却依然让许多人不由得侧目。
那是跟这些年在宫中见到的瑶妃完全不一样的笑容。
“都退开,否则我这手若是重了一点陛下下半辈子可就要躺在床上度过了。”祝摇红扫了一眼跟前拿兵器对着自己的护卫,冷笑道。同时一只手光明正大地伸进了拓跋梁的袖中,片刻后摸出了一块不只是什么材质的令牌。她并不担心拓跋梁突然出手,因为她的手只要稍微一动拓跋梁真的会从此全身瘫痪。而她也知道,拓跋梁绝不敢冒这个险。
见到那令牌,站在一边的焉陀邑神色突然微微一变。
找到了令牌,祝摇红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艳起来。
她毫不留情地拽着拓跋梁就往殿阶下走去。
“朕…这些年,待你不薄!”拓跋梁努力侧首想要去看祝摇红,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道。
祝摇红笑道:“是啊,你们还杀了我爹我娘,我兄弟姐妹族人呢。”
“你从一开始……”拓跋梁惨然道:“你从一开始,回来就是为了报复!”
祝摇红道:“顺便而已,陛下只是我的任务而已,你若早点将这个东西给我,我早就可以走了。”这个玩意儿若是永远不拿出来,自然是半点用处没有。但若是给拓跋梁找到合适的机会拿出来,是真的可以绝地翻盘的。如果拓跋梁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先一个合适的时机拿出来,他们的麻烦会更大。不,这东西落在任何一个拓跋家的人手里,都是个天大的麻烦。
拓跋家先祖留给后人最重要的财富,注定是派不上用场了。
祝摇红拖着拓跋梁,不管不顾身边随着他们移动的冥狱高手和护卫,满满朝着君无欢的方向而去。
路过拓跋胤和百里轻鸿身边的时候,祝摇红含笑扫了两人一眼道:“沈王,百里公子,你们想拦我?”
百里轻鸿垂眸思索了片刻,侧身让开了路。这个时候拦祝摇红,就是跟君无欢为敌。百里轻鸿现在并不想再多君无欢一个敌人。
拓跋梁眼中满是怒火,“百里轻鸿!”
拓跋胤道:“放开陛下,我不出手。”
祝摇红冷笑,仿佛在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不远处,君无欢轻笑一声道:“放了他吧,沈王是言而有信的人。”
闻言,祝摇红没有丝毫的犹豫,随手就将拓跋梁抛给了拓跋胤转身朝着君无欢走去。不过将人抛出去之前,她不轻不重地将匕首往下一压,拓跋梁闷哼一声顿时汗如雨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永别了啊。”
拓跋梁被拓跋胤接在手中,人还活着但是却站不起来了。拓跋胤低头就看到拓跋梁的后脊出插着一把匕首,血流如注。心中顿时了然,拓跋梁这辈子算是晚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走向君无欢的女子的背影。
好狠的手段。
祝摇红走到君无欢跟前,身上那繁复沉重的衣衫仿佛对她完全没有影响一般。她利落地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了手中的令牌,“公子,幸不辱命。”
君无欢轻叹了一声,道:“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