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19章 绝地反击（第1页）

大茂提着提袋，背着粪篓，带着除草的勺子，沿着土路走向村东的山地上。草上的露珠打湿了鞋子，刚上山就看到每块地里都分配了人，在干活……

“大茂，你的地块在那。”娄晓娥站在一块红薯地里，招呼，她擦着汗，别人已经翻蔓除草好几梗了，她只弄了半梗不到，还累的满头大汗，看得出干的很认真。

大茂到她地头看了一下，晓娥委屈的说：“大茂，我手疼。”

大茂干活没的说，而且干的相当快。有些知青就不行，尤其是女知青，女知青里数娄晓娥末拉拉，同等量的活，等别人干完时，她连五分之一也没呢。

大茂看着九点多的太阳，已经很热了，自已的活干完的人已经提前回家啦。山地上，只剩下大茂，娄晓娥，还有两个女知青。

在这里，干不了活，没人可怜你，或者是帮你干，这是基本的劳动量，早晨的干不完，别人干完早晨的活，回家吃饭，饭后还得干上午的活，干到十二点，中午休息到两点半，下午的活一直干到天黑。

人人都没有时间帮别人干，娄晓娥见别人都回家吃饭去了，她看着自已的地块才干了那么一丢丢，蹲下哇哇的哭啦。

大茂也是刚干完自已的，坐在地头，喝了口水，拿出一个梨吃着，突然听见哭声，扭头是娄晓娥。

“哎呀，别哭了，先过来喝口水，吃个梨，我吃完帮你干。”

晓娥要的就是大茂这句话，她就是要大茂心疼她，没大茂在，她还不哭。晓娥擦擦汗和泪水，迈步到大茂地头，挨着大茂坐下，拿起竹筒的水，嘟嘟一阵子猛喝，又从小提袋里拿出一个梨，用手帕擦了擦，小口的吃了起来。

“晓娥，咱们得想个办法，这么参加劳动也不是个办法，我倒没事，你受不了，估计用不了几天你就得病倒了。”大茂吃着梨，把剩下的梨核扔的老远。

“大茂，我就弄不明白，这梨还没熟，树上的果子全是青蛋蛋子，你怎么就有吃不完的熟梨，红彤彤的苹果，还有桃子。”娄晓娥忘掉了刚才的累，忘了手疼，看着大茂好奇的问。

“有煮蛋，你饿了就吃，别回家吃饭啦，接着干活吧，干完活你给妇联主任请假，说头晕。你，今晚给村支书送些礼物去，给他送上二斤肉，几斤鸡蛋，一些水果。给妇联主任丽娟也送些，给主任大力也送些。就谋求个闲职。”

大茂说完，从粪篓里的提包里掏出一个大鹅蛋来，打破皮，擦擦手开始剥皮，剥皮后递给娄晓娥。

x晓娥一手拿着吃了一半的梨，一手拿着一个剥皮的大鹅蛋，吃一口这个，吃一口那个，倒是挺享受。

“大茂，有那么多东西送吗？要不直接给他们一些票算了，反正好多票在这村里也买不到什么商品。”许大茂这话还真说到晓娥心壳上了，她是真干不来这地里的活，要是办公室干些文职的活，这个倒是可以。

但，五塘村就没有一个干文职活的，就那么六七百人，谁的工作都在地头，每天每人都一样的劳动量，哪有闲职坐在办公室。

不得不说，1953年的农村集体生产制度还不完善，还没有成立生产队，五塘村充其量是一个农场，土地一起种，粮食一起产，按人头分，成年的劳动力顶一分，女人顶0·8分，半大孩子顶半分。

村里的老人顶0·4分，可以养一些猪羊，鸡鸭，管理一下菜园子，收秋时帮助一下。

真真做到了，老有所养，少有学上，像张爷爷那样的老人，全村就这么一个，不用参加劳动，有县里发钱票，镇上发粮票，村里发足额的粮食，名义上是参军家属的待遇。

实际上，是英雄的遗属，只是没人告诉老人，这是一个人性化的举措，可，张爷爷他孙孙已经为国捐躯了。

大茂开始干娄晓娥那份红薯地，娄晓娥坐在地头吃水果，吃鸡蛋，吃饱了喝足后也不想干，只要有许大茂在，娄晓娥觉得浑身都没劲，有什么活就得是大茂干。

等大茂把晓娥的地块干完，回去吃饭的人已又来地里了，大茂和娄晓娥也不用回家，接着干第二块任务田。

大茂呢，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娄晓娥跟在大茂后面，懒得筋疼，一点活都不出，像是一个娇气的孩子，口渴了就用外衣蒙住脑袋，吃水果，饿了就用外衣蒙住脑袋剥鹅蛋吃，怕别人看到。

这哪里是来干活的，分明是来吃席的。

五塘村里的人，谁家富裕成这样，这个季节还能吃到成熟的水果，一个接着一个的吃大鹅蛋，农家的鹅蛋都是攒着卖给镇上的公家人吃，换一些钱，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特别是刚生了孩子的人家，到处找鹅蛋，鸡蛋，喂孩子，给坐月子的女人用。谁家没病没事的人，拿着大把的鹅蛋吃，纯属是败家。

不过娄晓娥还算长了心计，知道吃的时候用外衣蒙住脑袋，偷着吃，这一点大茂很欣赏，知道深藏不露就好。

只要露财就有人惦记，很多人是见不得人好，至少见不得别人比自已好。前些日子娄晓娥还通过她爹娘逼她嫁人的事，总结了很多社会经验。说什么，社会是新社会，可人还是那些人。

现在刚稳定下来，进入了一个用捐赠换来的尊重环境里，那种纯善的心又不长记性了，处处以为别人是好人，处处是良善。

就算是人人都有良善的一面，刚认识相处，谁都拿出良善互交，可终究人是有本性的，可知道人往往会初善终恶，笑里藏刀。

在许大茂干完娄晓娥的地块，干自已的，一直干到别人都下工，他又多干了半小时，才勉强干完。

晓娥不是被累晕的，是热晕了，走路要许大茂拉着，衣服的蒙着头遮住太阳，晓娥还真中暑了，回家后又洗了凉水澡，直接躺床上起不来。

床边，除了许大茂没有别人，妇联主任丽娟也没有来，地里那么多活需要安排人干。

“大茂，我觉得我要死了，好难受。全身发烫，怎么办呀？”晓娥躺在床上，额头压着浸泡了凉水的毛巾，脸蛋热红的说。

大茂让分身在空间里煮了些绿豆汤，冰凉以后，拿出来给晓娥喝，直到吃晚饭时，晓娥才缓过劲来。

跑了好几趟厕所。

晚上，大茂提着三份礼物，先是去了书记崇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