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睢玉面色泛红,整个胸腔一起一伏,最后深呼出一口气,呼吸慢慢平复。
曲玦自顾自的给自已泡了一壶茶,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戚睢玉面前,悠悠坐下。
“之前说过,我怕你忘了再说一次,你现在可不能立即喝水,等水变温了你才可以小口小口地喝。”
戚睢玉小心的碰了一下面前的水杯,仍然热得发烫。
自曲玦来之后戚睢玉才感受到身体带来的痛苦,以前哪怕是小时候都不曾磕碰过半点,连血都不曾见过。而在月事到来之前,她便早已失明。
但这几日来身体上的苦累,却竟让她有一种畅快感。自失去世界的色彩之后,这大概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谢谢你……”
曲玦嘴边的茶差点喷出来:“你你你突然说些什么?”
戚睢玉感受到曲玦的局促,一时竟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吗?”
曲玦又马上镇定下来:“我这人其实很敏感的,只是喜欢装作厚脸皮罢了。”
戚睢玉默默思量:“所以这就是你掩饰真心保护自已的方法吗?”
曲玦喝了口茶,也思索起来:“保护自已?原来我是在保护自已吗……自称比我更了解曲玦的戚大小姐是这样认为的话,那可能确实是这样吧。”
戚睢玉微微转头向着他:“可曲大公子的语气,似乎并不是很认同呢。”
曲玦突然站起来,声音变大:“提问!戚睢玉!刚才我读给你听的故事叫什么名字?”
戚睢玉一愣,立马也站起来:“叫,叫……梦丘游记(其二)。”
曲玦又接着道:“请戚睢玉复述一遍故事,并谈一谈你的理解。”
戚睢玉刚运动完,整个脑子都还有些昏昏,只能磕磕巴巴地想起什么说什么:“呃……圣祖游历梦丘……然后……跟一个老妇人交谈起来?他们说……嗯……什么负啊,道啊什么的……”
曲玦大声道:“就这些?还有呢!你不是跟我说过书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们之间的友谊就这?”
戚睢玉咬着银牙,流下几滴冷汗:“还有,还有……”
曲玦拿起书,轻轻地敲在戚睢玉的头上。
明明完全不痛,戚睢玉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曲玦却更加大声:“不许哭!我不想看到你软弱的样子!”
戚睢玉只能硬生生把眼泪憋住。
看着戚睢玉这副可怜样,曲玦也有些不忍,小声在她耳边说:“其实哭出来也没事的。”
戚睢玉气得粉拳乱捶在曲玦身上。
曲玦任她的拳头砸着,又开始自顾自的说教起来:“看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拿你怎么样,只是说了几句话,调整了语气,你却发生了如此剧烈的情感波动,甚至于不顾实力差距对我拳头相向,这在外面可是要命的。这,就是语言的力量,此点在?太厌经注?中亦有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