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跟随原主四处漂泊的日子,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所以,不管原主如今是何地位,她都不屑。
但此刻,坐在这里的是长渊,他平淡如常的面容上并无波动,笑意不达眼底:“拜拜吧,往后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
一言惹得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紧绷,几人面色突变,纷纷琢磨起这话的意思。
宋洛灵秀气的眉头轻皱,很快松开,叫人难以察觉。
她默不作声的打量了几眼长渊,心底诧异,明明还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为何气势上完全不同。
怪异的感觉不断放大,她抓紧手帕,连脸上的温和逐渐维持不下去了。
“这便是洛灵吧,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这次来的匆忙也没给你带礼物。”邓宗淮笑着打圆场,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佩,上面用鎏金刻着‘令’字。
围观者见此,瞳孔不自觉瞪圆,在心底呐喊,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接下来,邓宗淮的话让他们确定,就是他们想的那样。
“这块玉佩乃是我邓家传承百年的信物,今日我便送与我大侄女了。”
宋洛灵盯着送到眼前的玉佩,呼吸一滞,手指紧攥,在场百人,谁不知这块玉佩代表着什么?
邓家龙凤玉佩,分两块,可号令飞鹤山庄众人,持玉佩如庄主亲临,有决断之权。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拿出,邓宗淮意欲为何不言而喻。
于是,众人的视线望向长渊,飞鹤山庄已抛出橄榄枝,就看归云山庄接不接了。
在此之人皆是两个山庄新一辈的佼佼者,未来的中流砥柱,倒没有什么阴暗心思,纯属看热闹。
连刚刚一副要死不活的宋闻声都雀跃了,悄悄瞥长渊,少年心思一览无遗。
“邓庄主真是客气,如此大礼,我儿岂敢收。”装不了死的长渊起身,嘴上客套,身体前倾,忽的一个踉跄,对准邓宗淮扑去。
正张开嘴的邓宗淮瞳孔地震,忙往旁边让,哪知,他一让,长渊拐着弯往他身上扑。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位赫赫有名的庄主就纠缠到一起,身体怪异扭了两下,随后大家听见‘啪’的一声。
朝地上一看,那块凤佩碎成了大小不一的四块。
紧接着,长渊一脚踩上去。
等邓宗淮挣脱开束缚,凌乱的衣袍都来不及整理,一把推开长渊,趴地上查看玉佩。
别说残碎的玉佩,地上只有一小堆灰。
风一吹,没了。
众人:“……”
偏偏这时,长渊还夸张的感叹了一句:“啊,碎了啊,好可惜啊。”
有眼睛的,没眼睛的都无语了。
咱就是说一定要这么明显么?
邓宗淮心在滴血,他双手颤抖,机械抬起脑袋,眼睛猩红:“宋打铁!这乃是我邓家传承百年的信物,你!你!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长渊双手抱胸,理直气壮,“邓庄主不必如此小气吧。”
在这场面拿出来不就是想逼他就范,换原主还得顾及彼此情面,哪怕心里不舒服也得忍耐,但长渊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敢逼他,他直接碾碎成渣渣,让你心眼跟马蜂窝一样多,气死你。
“宋伯父可是欺我飞鹤山庄无人么?”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