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抬眼横他,“您别说话。”
越说越叫她觉得难受。他也是肉做的人啊,哪会不痛?逞什么强啊?
她又怪罪起梁芷薇来。
她是想杀了自己吗?
过往她在梁家,最疼的就是她。过去诸般感情,当真是白白浪费。
梁家仿佛与她犯冲,一个两个都要来怪她害她。
陆筠被她斥了一句,登时闭了嘴。但扣在她腰后的手没有挪开。
她身上软软的,虽然瘦,但并非形销骨立,她腰真细,也就一手宽度。
浅淡的清香萦绕在鼻端,她通身都是这个味道,清爽的,干净的,又有些惑人。
陆筠将手收紧,把她香软的身子推向自己。
“筝……”
明筝推了他一把,“您还有这个心情?立时回去,将伤处处理好,若是这手废了,将来拿不了刀剑,圣上靠谁领兵打仗?”
陆筠低笑,凑近来亲她的脸颊,“没关系。”
他捕捉住她的唇,缠绵地亲了好几下,“只要你没伤着,我就不疼。”
说得明筝又有些眼热,别过头把眼泪擦了。
他拥着她轻轻叹喟,“有你真好。”
明筝靠在他怀中,闭上眼酸涩地道:“哪里好了?”总是受伤流血,总是被她连累。
“哪儿都好。”他低笑,“上天总算待我不薄,筝筝,我这辈子,算是不枉了。”
明筝任他抱着,贴靠在他怀里沉默了片刻。“回去吧。”她担心他的伤,早些医治才好,他的手很重要,他这个人也很重要,不能有任何马虎大意。他需得好好的才行。
陆筠有些不舍,蓝天花海,四下无人,大好的独处时光,他当真不想就此浪费。
可他不忍拂逆她,只得顺从地点了点头。
马车从朝阳门原路折返,越过长街,前头分叉路口两人即将各奔回府。车帘撩开,明筝低声嘱咐他瞧完伤势要给自己来个口信告知情况,陆筠静静听她说完。
“筝筝。”他忽然唤她。
明筝抬眼看过来。
“咱们的婚期,提前些时日可好?”
此时此刻,天光明烈,长街喧闹。四周是拥挤的人潮,来去的行人瞧见他们驻足,偶然会投来艳羡的目光。
他开口说出这句,听得她怔了半晌。
他本想多给她些时间,慢慢接受,多点了解。
可是今天,他忽然心急起来。
日子太漫长,他无比恐惧,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打乱他们原本的计划。
她实在太好,他渴望着,能早一点将她迎回自己的院子,时刻陪伴,小心呵护。
他想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完好无损,康健平安的活着。
明筝眸底闪过一抹讶异神色,而后她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她手一拂,将车帘放了下来。
帘幕遮住视线,他苦笑了一下。
“回头我再与明大人详谈。你别生气,我不是没耐心,我只是……”
他好脾气地跟她解释着,怕她误解自己急色。说得他自己也尴尬起来。
帘后,明筝打断他,“侯爷!”
虽是凶巴巴的斥他,可这声音听起来,格外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