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国心疼长子,没接二儿媳这话。
他还把长子叫来,商量房子怎么分的事。
刘杰(老大)没自己做主,而是叫来兄妹几个开了个会,几套房子无非就是有大有小,算下来也有六套。
均分不容易,只能是凑个差不多的算。
现在外头房一平多少钱,多的给少的补贴一下就行。
另外,房子朝向也不同。
就弄个大概差不多,哥儿几个抓阄,抓着什么算什么,谁也别埋怨。
这法子公道,大家都没意见。
接下来就是说父亲养老的事,大家擎了父亲的财产,父亲养老就有得准备。老大的意思是,跟妈那边儿一样,每家一个月三百,给爸存卡里,这是给爸的零花。
以后这钱,妈那里涨,爸这里一样涨。
父母两人,一碗水端平。
另外就是父亲跟哪家过的事。
老爸刚分到房就给他们哥儿几个分,老三心里也觉着暖洋洋的,老爸这一辈子,都是为他们。纵老三这样八面玲珑滑不溜手的性格,也不禁有几分感慨,说,“我看爸现在还没定下来的意思。眼下在二哥这里,等过俩月,到我那边儿去。看爸在谁家住的惯吧?”
老二也一样心里都是孝敬,以往看爸是偏着大哥跟老三的,可不管分钱还是分房,都是一碗水端平。老二立刻说,“今年不行,起码得让爸跟我过个年。”
老三一笑,“行,那我明年接。”
刘凤女说,“老三,爸在你那儿一年,就轮到我。”
老大道,“那就先这么着,到时看爸的意思。爸还年轻,今天承了爸的财产,以后就都有赡养爸的义务。这次分产不是小事,我想请大舅小舅、大伯三叔一起做个见证。”
大家都没意见,农村分产就有这样的风俗,有近亲做见证。一般像儿子多的人家,儿子婚后分家,还要写分家单的。
刘爱国家属于特殊情况,因为孩子们都考出去了,没在农村落户,就没分家单这事儿。因为那会儿早,像刘杰就业后,是单位分的宿舍。但后来公房买成私房,家里也出钱帮忙了。
这回分拆迁的房,老大身为家中长子,考虑的就比较周到,请长辈们做见证,事情更分明。
都是亲叔伯亲舅家,请人也好请。刘杰亲自出面,一说就成。
因为是平分,反正老二老三刘凤女都没意见,唯一有意见的就是刘杰媳妇。刘杰媳妇泡了两杯咖啡,跟刘杰说,“别人家分家产怎么分,只听过没见过,唯一又听过又见过的就咱姥爷分产业。姥爷跟着大舅一起住这些年,大舅就拿大头。咱妈咱小舅分剩下的小头。刘杰,咱姥爷当初可是巴黎大学高材生,做事一向讲究。我也不说别的,今儿爸平分,可见是看咱们跟弟妹们是一样的,那以后给爸养老,就得家家都有责任。”
刘杰听出些异样,说,“那当然了。现在不就是么,咱们各家每个星期都要看爸妈一次。”
“我是说,以后爸长期跟咱家住的话,你提也别提。就一家一年的轮。”刘杰媳妇道,“什么都一样,那责任也一样。”
刘杰皱了皱眉,“爸还这么年轻,这家一年那家一年的,多飘泊啊。”
“我也没说让爸飘泊着,是爸要平分的呀。”刘杰媳妇脸色也不大好看,“大家都一样擎了爸的家业,咱家没多得一分,他们也没少得一分,凭什么一直跟着咱家过?”
“我是长子……”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封建社会是长子继承制,因为爵位家业大半都归长子,所以长子负有更大的责任。现在不一样了,爸不也男女平等一视同仁么。”刘杰媳妇说,“爸要是跟姥爷似的,提前分派好,我一个不字儿没有。擎了老家儿的家业,就该赡养老家儿,这是应当应分。可看爸的安排,就是要轮着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