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冷笑道:“你现在还不如后爹!你若是再打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
顾抚军真想打死他,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失望地盯着顾然看了半天,转身一声不响地走了。
这个儿子,废了,没法要了!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上官若离听五郎说顾然的情况,简直后悔死了,自己活了三辈子了,竟然还犯口舌!
顾然这是要黑化啊!
这天接五郎,看到眸色阴郁桀骜的顾然,她心里不是滋味。
叹了一口气,道:“顾然,我听五郎说了,你最近的状况有些偏激。婶儿想跟你说几句话,不知你爱不爱听?”
顾然僵硬地笑了笑,“婶儿,您说,您说什么我都爱听。”
上官若离道:“他口口声声不认爹,在外面横冲直撞的资本还不是你爹?不要把目光放在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儿上,往前看,往远处看,往外面的广阔天地看。
要想别人都瞧得起,都敬畏,光靠耍勇斗狠是下策。自己上进有出息,有一天站在高处俯视他们,才是真本事。
那个时候,不用你争,那些人自然而然地就重视你,仰视你。那时你再回头看今天的伤害和苦难,都是不可一提的小事罢了。”
顾然若有所思地看着上官若离,“婶儿的意思是……”
顾抚军知道是妻子干的,也是气的不行,准备回去教妻。但现在被儿子当着下属的面质问,不由怒从心头起,恨上了扯老婆舌头的上官若离一家。
顾然其实心里对顾抚军还有一线希望的,此时一听他指责自己又被人挑拨,清亮的眸子里就都是失望。
他忍住眼泪,问道:“是谁说东景信一家挑拨我与那女人关系的?叫他出来,我要与他对峙!在哪儿挑拨的,原话是什么,什么时间说的!都要对峙清楚!”
顾抚军哪里知道?他不过是推测而已。
不由有些心虚,但他被儿子激怒了,又不肯承认自己昏庸,怒道:“那女人?那女人是谁?你的规矩呢?你的孝道呢?”
顾然眸光冰冷淡漠,蓄满了失望悲凄,“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原来真是一点儿错都没有。父亲,我没想到你这般糊涂,竟然听信枕头风,做出让人砸店这样令人不耻的事!
我娘没了,我本当你是靠山,是天,是地!可是今天,你让我彻底失望了!若是你也容不下我,拿我当肉中刺,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说完,擦了一把眼泪,转身跑了!
“混账!孽子!”顾抚军怒吼,他怒气冲天,但心被七岁儿子眸中的冰冷和失望给扎到了。
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小孩子,眸子里竟然会透出那样的冷漠和凄然。
都是那开点心铺子的泥腿子从中挑拨,不然,家里还是那样父慈子孝、母子合乐、全家幸福。都是他们!
“啪!”一个茶杯摔在地上。
可是,点心铺子和千里马速运站都是太子二公子罩着的,管事的是太子府大管事的儿子,可见太子也是知情的。
太子殿下,他不该惹!
但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不是蛇,是一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