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可不便宜,够普通农户十年的收入了。
上官若离问凌月道:“凌月,你愿不愿意来这里上学?”
凌月以前也学过两年,但她常年跟着父母四处游历,学的零零碎碎的,一直处于启蒙阶段。
凌月想了一下,道:“学吧。”
以后,爹爹会做官,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小官之女,得给爹爹做脸,不能什么都不懂。
五郎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担忧,问顾族长道:“族长爷爷,男学生也一年二百两束脩吗?”
若是也这般贵,他就回村子里去上学,先生也是进士呢,还一文钱束脩都不收!
顾族长呵呵笑道:“你这样启蒙的小童子,一年二十两银子束脩。等考取了童生后,才学君子六艺,到时会加束脩。”
二十两银子也不少了,但跟凌月的二百两银子相比,那就可以接受了。
五郎还是有些心疼,犹犹豫豫地对上官若离道:“娘,让姐姐读,我要不回村学吧,奶奶知道了,会心疼的。”
一想到离开爹娘,他的小心脏就一抽一抽地疼,大眼睛里不由雾蒙蒙的。
上官若离手放在他的小肩膀上,柔声道:“别担心银子,咱们的点心铺子、千里马速运很快就能赚很多银子了。有银子可不能攒着不花,一定让你们学本领,家族才能越来越好。”
五郎是苦大的孩子,纠结地蹙起了小眉头儿,“可是,我回村去也能上学。”
上官若离正色道:“那可不行,孩子就得跟着爹娘。五郎不在身边,娘会天天想你想的掉眼泪的。”
凌月也道:“我也会想的哇哇哭。”
五郎小脸儿微红,小嘴抿着,唇角翘起,大眼睛亮晶晶的都是欢喜,在娘和姐流泪和省银子之间,果断做了选择,“那我在这里上学,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顾族长呵呵笑,这一家人气质见识可不像没见识的农民,将来定有前程,难怪顾凌云这般照拂了。
虽然顾氏族学也招收族外的学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来上的,不是近亲,就是官员子弟,不过也要有入学测试,太差的孩子,也是不收的。
东溟子煜一家暂时搬去了奉城,也没放下东周家孩子们的教育。
学堂那边请了个进士做先生,当然不是致仕的进士,是被革除功名和官位流放到玉矿上服劳役的进士。快五十了,本来干活就不行,还被砸折了一条腿,几乎失去劳动能力了。
东溟子煜在矿上的时候就注意他了,品行没有问题,在夺嫡之战中因家族站错队被牵连,才流放到这里。就求了褚兴,让他以养伤的名头在东周家给孩子们上课。东周家有围墙,也不让他出大门。
玉矿上官府已经派了大夫过来,医务室暂时交给了上官若离的几个徒弟,他们处理外伤没问题。等有机会,再聘请个大夫回去。
容川给的铺子很大,隔出了两间做真好吃糕点铺子,后院也隔开。小一点儿的院子,垒了烤炉,做点心、住宿都够了。
环境很乱,东溟子煜一家没在这里住,仍然租住到了陈明东的那个小院子里。因为考期过了,整个小院只住了他们一家。
翌日一早,东溟子煜去府学报道,上官若离带着凌月和五郎去给五郎找学堂,五郎五岁了,字认的不少,这里的文字和他们那里的文字差不多,上官若离自己也能教,但小孩子还得和小伙伴们在一起。
一出门,见到顾凌云门口的马车和马队,看样子要离开。
东溟子煜见状,带着家眷上前问候。
走到门口,俊郎的顾凌云正从门内出来,月白色大袖宽袍,腰束天青色玉带,绣着青竹的袍摆随风一荡,任谁都会心下暗暗赞一声好风仪。
东溟子煜抱拳,“顾贤弟这是回京?”
顾凌云抱拳还礼,“东兄!小弟今日回京,咱们秋闱再见。”
东溟子煜笑道:“好。一路平安顺利。”
五郎也小大人儿一样,有礼貌地道:“顾小叔叔,路上注意休息,多喝水。”
顾凌云笑的像朵迎春花儿,捏了捏五郎的小脸儿,道:“好,五郎真懂事,下次再来,给你带好玩具。”
五郎忙护住自己的小脸儿,笑的眉眼弯弯,“顾小叔叔,你来我家吃点心就行了,不用给我带礼物。”
顾凌云揉了揉他头上的小揪揪儿,“真懂事!”
东溟子煜见还有人给他送行,就道:“我们先告辞了,今天去府学报到,迟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