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道:“不能就这么定下!咱知道那孩子长的啥样儿?品行啥样儿?两个孩子能不能对眼?怎么也得相看相看,两个孩子能对上眼才行。”
东有粮道:“陈明东这是临时起意,肯定没跟他那小子商量呢。书生都清高,说不定那小子看不上一个逃荒来的农女,还是让他回去,问问那孩子的意思再说吧。”
钱老太也道:“也是,说不定人家爹娘也有想法呢。”
东溟子煜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道:“那就让他回去跟家里人商议一下,若是双方都有意,就安排相看一下?”
“就这样。”大家一致通过。
东溟子煜就将商量的结果告诉了陈明东,陈明东觉得有理,说回去商议。
恰好被经过的东有银听了,他眸中闪过愤恨不平之色。扔下手里的箩筐,也不去干活了,气哼哼地回了房间。
孙氏正在斜靠在被子上给六郎喂奶,看到他进来,将衣裳往上撩了撩,露出一大片雪白。
看到东有银一脸怒色,问道:“怎么了?谁又给你气受了?”
东有银正憋着气呢,这一搭理他,他就将气撒在孙氏身上,拿起手边的枕头砸到孙氏脸上,“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偷奸耍滑,碎嘴贪财,给我丢尽了人!你要是有四弟妹一半的本事,他们也不会这般请不起我!”
孙氏被砸的头发乱了,鼻子酸了,啐道:“我呸!说的好像我没进门儿前你多受宠似的!你就是个没本事的孬种!你要是像四弟似的有本事捞钱,我用的着挖空心思攒点私房钱吗?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孩子们?”
东有银上去给了她一个耳刮子,“臭娘们儿,还敢顶嘴!老子就该休了你!”
“哇哇!”六郎受了惊吓,哭了起来。
外面传来钱老太的声音:“三儿,你不把糯米磨出来,钻屋子里干嘛去了?!”
东有银磨了磨牙,好不容易忍到陈明东和陈明南走了,就爆发了。
饭端上桌子还没吃,他就一拍桌子,质问东溟子煜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大哥、二哥,连栓柱,你都安排了活计,为什么单单把我撇下?!”
陈明东和陈明南兄弟也没打听容川的事,更没问山上玉矿的事。
东溟子煜见二人有分寸,也愿意带他们一把,回到家,就将容川的身份说了,也将容川参股开千里马速运站的事说了。
然后道:“先前你们说帮忙物色铺子,现在倒是不用了,容川公子倒出一个院子做站点儿。”
陈明东主动道:“我们兄弟参股是不敢想了,能不能为你们做事?我们对奉城周围的路线,奉城到京城的路线都很清楚。”
东溟子煜道:“求之不得,你们知道,我们是逃荒来的,人生地不熟的。有你们帮忙,我这心里也有底。”
陈明东和陈明南都是喜不自胜,这可比他们在城中蹲点儿拉活儿有前途多了。
陈明东眸光一转,就有了个想法,找了个机会,将东溟子煜拉到柴房里。
东溟子煜好笑,“陈兄这是作甚?神神秘秘的。”
陈明东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我的那长子今年十七岁,已经考取了童生,今年也参加了秀才试,还未曾定婚事。你看,咱们两家做个亲可好?”
东溟子煜眸色微敛,道:“我家适龄的女儿是二哥家的大丫和二丫,大丫十五,二丫十三,你相中哪个?”
陈明东道:“长幼有序,当然是大丫。”
东溟子煜道:“此事我做不得住,得与爹娘和二哥、二嫂商量一下。”
陈明东笑道:“自然,自然。我家虽然不是富户,但绝对不会让她受苦。我那小子比我还高,文质彬彬,但不是酸腐书生,在家什么都干,也抄书画画赚笔墨钱。”
东溟子煜问道:“他愿意找个农女吗?”
陈明东笑道:“你家会永远憋屈在这小村子里吗?”
东溟子煜一笑,当然不会。
陈明东道:“再说,你家的丫头都在读书识字,还认识药材,还会做点心,会算账,可不是一般农女。我也暗暗观察大丫了,吃苦能干,心灵手巧,上敬老人,下护兄妹,颇有长姐风范,很适合做我家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