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问容川道:“怎么受的伤?战场不是北移了吗?”
容川眼睛通红,“我大哥骁勇善战,身边又有亲卫暗卫,战场上无法伤他,是回幽城的路上,被刺杀了,亲卫营中有奸细。”
东溟子煜捏了捏眉心,不管是几个王爷的人,还是宸王府的内斗,都是皇族内部争斗,他现在一介百姓,无权评论。
转移话题询问战场上的情况,朝廷将贤王和康王定为谋逆叛军,派来了大军评判,已经攻占了康王的一半封地,贤王和康王有些不支露出败相,很多流民和逃兵躲进了大山里。
老皇上病重,因端王逃到了京城哭惨告状,几位王爷怕端王近水楼台,纷纷进京‘侍疾’,南边的康王已经进京,宸王也在进京的路上。
这么看来,太子之位很可能在端王、康王和宸王之间产生。
这个时候,宸王只要守住自己封地的几个关卡就行,明面上插手朝廷军队的战事有抢地盘之嫌,就让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大儿子回幽城镇守,在那段崎岖的山路上,宸王大公子遇刺。
凌玥听了,有些气愤,“老皇上都病了还不立太子,怎么宸王也学他爹,不请立世子?民心不稳不说,这简直是变相地激化内斗!”
容川、褚兴和覃薄宣诧异地看向她,没想到她一个九岁的农家小姑娘,竟然知道这么多事。
凌玥意识到失言,小脸儿一红,撂下一句‘我去给容川哥哥拿点儿吃的’就赶紧跑了。
东溟子煜轻咳一声,道:“如今局势动荡不安,咱们人微言轻,只能尽量做好分内之事,为朝廷分忧。”
几人一看他的神情,猜着应该东溟子煜私底下议论朝政时局被孩子听到了,也就没再多想。
都看向医室的房门,神色有些凝重。他们能派来管理玉矿,都是宸王的心腹官员。宸王大公子的生死,事关宸王府的未来。
前宸王妃留下两个嫡子,容乾和容川。容乾是原配嫡长子,是最名正言顺的宸王府继承人。若是他不幸死了,容川才十二,上面有庶出的哥哥,下面有继妃所出的十岁大的嫡出兄弟,爵位怕是落不到原配一脉的手里了。
东溟子煜担心的却是,那些刺客会不会找到这里来,将容川一并杀了。
东周家的围墙再牢固,挡不住那些武功高手,老老少少这么多人,要怎么办?
凌玥看到有血从那个男子身上滴下来,惊得脚步一个踉跄,然后加快了脚步。
钱老太和上官若离等人已经听到了五郎的叫声,放下手里的活计,看了过来。看到容川和后面的人,都是神情一凛,快步迎了上来。
钱老太一挥手,高声吩咐道:“快烧热水!煮纱布!”
“我去拿药箱!将人请到医室去!”上官若离往自己的院子跑去,她得从空间取灵泉水和药物。
因为玉矿上的人经常有人受伤,上官若离医术好,又有空间和灵泉水加持,东溟子煜就让她为他们治伤,渐渐地成了村东和矿上的专职大夫。
因为矿上的人大多都是外伤,上官若离就让人在后门处修了三间房,作为治伤和养伤的地方。
上官若离提着药箱疾步进了房间,容川红着眼睛道:“婶儿,快救救我大哥,快救救他!呜呜呜……”
一向少年老成、稳重沉稳的容川哭的像一个真正的孩子,焦灼、担忧、无助、恐慌、悲伤……
上官若离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给已经跑过来的二郎、五郎和凌玥一个眼神,让他们照顾好容川。
二郎搂住容川的肩膀,道:“咱们出去,治伤的场面不好看,你在这儿一惊一乍地会影响四婶儿治疗。”
容川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哥哥,哭着摇头。
凌玥拉住他的手,道:“容川哥哥,我娘给人治伤,最怕人打扰,你放心,我娘一定能救你哥哥的,我们出去等,好不好?”
五郎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往外拉,“容川哥哥,出来喝口水,别你哥哥醒了,你累坏了。”
三人连拽带拖,将容川带了出去。
宸王大公子伤处的衣裳已经被他的侍从给剪开了,露出了狰狞的伤口。一处在胸口,一处在大腿,都是箭伤。箭头还在上面,伤到了血管,血流不止,纱布一剪开,血就涌出来,将伤口上的止血药都冲下来了。
上官若离拿出一粒伤药、一粒保元丹、一粒生血丹,喂给宸王大公子,用灵泉水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