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这山应该是他们当地村民的!凭什么让这些外来户占便宜?
但是,他们当着容川和县令都不敢闹。
东溟子煜远远地看了人群中的蒋鸿达一眼。
蒋鸿达立刻接收到信号,领会了他的意思,“噗通”一下,跪在容川面前,磕头道:“二公子,开矿需要大量的劳力,我们北溪村的劳力也愿意以劳役代兵役!”
他这一开头,北溪村跟来看热闹的村民都跪下了,“砰砰”磕头求。
南溪村的村民一看,也跪下了,“我们南溪村的人也愿意以劳役代兵役!为王爷开玉石矿!”
蒋浩广这才回神,也跪地上。
蒋鹤轩眸光闪了闪,对着容川施礼道:“二公子,开矿需要劳力,前期的砍树、修山路,这些活计很多,南北溪村的人对后山最是了解,您看能不能用他们?
无论是服兵役还是服劳役,都是为朝廷出力,他们都是责无旁贷。但能发挥最大的价值,是最好的。若是您同意,他们马上就能上山做活。
省的您从别的地方调矿工来,耽误时间不说,对山里的情况不熟悉,也耽误事不是?”
不愧是举人,就是会说话。
所有人仰着脸看向容川,热切哀求的神情,就如看着救世主。
容川却看向东溟子煜,“叔,您觉得呢?”
这意思,就是给东溟子煜一个笼络人心、释放善意、施人情的机会了。
县令眸光一闪,第一次正视东溟子煜。这个人不光容貌和气势不容小觑,就凭容川管他叫叔,用敬称,就不能轻视他。
蒋鹤轩看东溟子煜的眼神复杂难辨,他根本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没想到小看他们了。
蒋浩广眸光闪烁,有些惶惶不安,他带着人把这些人得罪死了,他们能答应吗?
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自己的屋子,气氛也很凝重。
凌玥坐在一边,也不说话,“啪嗒、啪嗒”掉眼泪。
五郎抱着东溟子煜的脖子不撒手,伏在他的肩头,如小兽一般呜呜咽咽地哭,“爹,爹,五郎要爹,五郎不让爹去从军!”
东溟子煜拍着五郎的小后背,柔声哄道:“乖儿子,爹去从军,是挣功名去了!等上个一年半载的,爹就成了大将军了!提着长枪,骑着高头大马,统领千军万马。”
五郎直起小身子,用泪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里都是亮光,“真的吗?那大马有容川哥哥的马大吗?”
东溟子煜点头,“比容川的马还高大,还神骏,爹爹穿上盔甲,比容川可英俊威武多了。”
上官若离想起他当年英姿飒爽的模样,道:“那倒是。”
五郎嘟着小嘴儿道:“可是五郎还是舍不得爹离开家。”
那萌萌的黏人的样子,比小姑娘还招人疼,让东溟子煜的心软成一塌糊涂。
用额头顶着他的小额头,柔声问道:“你不相信爹的本事吗?爹可是能徒手打老虎的英雄,打几个敌人,很轻松。”
在五郎的心里,爹就是天,就是山,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不舍,但也不哭了。
看凌玥还在抹眼泪儿,东溟子煜抱着五郎坐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道:“闺女怎么也不放心起来了?你忘了?爹有藏身的本事,到时候让你娘做好了饭,饿不着,伤不着的。”
凌玥抽噎道:“我就是心里不好受,不舍得爹爹去搏命。”
东溟子煜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对于爹爹来说,在战场上挣军功,可比科考做官容易多了。带兵打仗,可是爹的老本行。”
凌玥什么都懂,就是觉得不公平,就是怀念原来至尊无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上官若离也揉揉她的头发,道:“你爹不会有事的,还能挣军功。我相信你爹的本事,你们信不信?”
凌玥和五郎一起点头,异口同声地道:“信!”
就这样,两口子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哄睡着,进了空间。
上官若离将金丝软甲找出来,又将在原来时空收藏的炸弹、烟雾弹、燃烧弹都归置好,做好东溟子煜上战场的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