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排外一派的人附和:“就是,就是!”
“不能让他们上山!”
“怕什么,做了恶,我们就有理由赶他们滚蛋了!”
“就是,咱们蒋家还怕了那些无根浮萍一般的要饭花子吗?”
“走走!找他们算账去!”
于是,一伙人气势汹汹地下山,去了‘东村’。
东溟子煜带着一伙儿人上山打猎、伐木头、凿石头了,东春雷带着一波人盖房子、拓泥胚、挖地基等。
见到蒋浩广这伙人来者不善,都下意识地拿起了兵器,防备起来。
东春雷上前,施礼后问道:“村长,你们这是作甚?”
蒋浩广冷哼一声,道:“你们都要将我们的祖坟平了,你说我们作甚?”
东春雷蹙眉道:“不可能,不是我们干的。我们知道你们仙人的坟在后山,特意往前走了一个山头,根本就没扰他们清净啊!”
东老爷子听到动静,从地窝子那边过来,听到这话,忙道:“对,肯定是别人干的。你们定是得罪了人,才让人平了祖坟。”
他这话,让蒋浩广那些人听起来,似乎是威胁了,顿时就都急了。
“你这老叫花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家祖坟才让人平了呢!”
后面跟着来的钱老太不乐意了,一掐腰,就亮起了嗓门:“说谁叫花子呢?你们能安安稳稳地,是你们投胎好,没闹灾!你们要是去逃荒,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
何老太往地上一坐,就拍着大腿哭嚎:“我们不活了!冤枉人啊!我们初来乍到的,哪里敢挖你们祖坟啊!”
十几个老太太都骂的骂。哭的哭,有的还要去族长门口上吊。
蒋浩广:“……”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样子的?
最后,他嘶吼一声,道:“都住嘴!你们以后不许上山!”
他们还没安定下来,天天闷头搞建设,跟外界的人没什么接触,还真不知道朝廷的局势。
东溟子煜买书的时候倒是问了一嘴,书店伙计也不知道,街道上的百姓也没有恐慌和不安的情绪。
战争要来了吗?
蒋鸿达叹息道:“早晚的事!贤王和瑞王联合起来,打败了你们的端王。端王逃了,领地让二王占领。
贤王和瑞王因为地盘分配不均又打了起来,贤王将瑞王杀了,现在正攻打康王的封地呢。
你们来时从康王封地经过,也知道,那里虽然受旱灾影响不大,但瘟疫糟蹋了很多百姓和士兵,怕是撑不了多久。”
东溟子煜眸光微沉,“那宸王应该提前做了部署吧?”
蒋鸿达点头道:“那是自然,宸王封地是京畿地北面的屏障,怎么能不做准备?你们被酌情定为农户,谢天谢地吧。那些军户和流民已经都从军去了!以后若是战事吃紧,从咱们里面抽兵丁也不是不可能。”
东溟子煜的眸子眯了眯,这个宸王,还是个有心机的。
只给有功名的和有银子的机会,其余都是军户和流民,那些人,其实就是预备去打仗的。既得了个收纳流民的善名,又不用动自己的子民,就有了士兵,比抓壮丁可温和有效多了。
东溟子煜取了三坛子虎骨酒给蒋鸿达,收了二百两银子,等于送了他一坛子虎骨酒。
蒋鸿达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虎骨酒,就想起了虎皮,“这虎皮可是卖了?”
东溟子煜道:“没有,还没机会去卖。我射的眼睛,从虎腹剖开,虎皮一点儿伤也没有,在县城里怕是无人舍得买。”
蒋鸿达眼睛一亮,道:“马上就到准备年礼的时候了,你且等我消息,一定让你卖个好价钱。”
东溟子煜抱拳道:“多谢了!”
蒋鸿达又说了些,读书遇到问题可来找他云云,才起身告别。回去后,又让小孙子送来几本经义书,说是蒋氏族学的教材,上头有进士的注解。
大家晚上的饭后例行会议上,知道了这里也可能要打仗的消息,顿时脸色都变了,连搞建设的心气儿都没有了。
东溟子煜道:“打到这里的可能性不大,皇上一定派兵在堵的,不然过了宸王封地,可就离京城不远了。”
周来财问道:“那会不会抽兵丁啊?”
东溟子煜道:“若是战事焦灼,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