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叔叔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卢冲和白狼之间,白狼那势如山崩断难收回的致命一拳,落在那道黑影的身上。
白狼感觉他的拳头似是在打在一团棉花身上,释放出来的拳劲没有打入棉花里面,反而被一股奇怪的力道裹着,反向涌了过来,白狼这致命一拳等于打在自己身上,顿时口吐鲜血,胸腹间现了内伤。
那道黑影阻止白狼攻击卢冲还不算了,还扬起手掌,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白狼脸上。
白狼蜡白清瘦的脸蛋顿时肿胀起来,彷佛猪头一样,他那双用来附庸风雅装知识分子的平光金丝眼镜也被打落在地。
那人身上的凌厉杀气让白狼当下产生一股死神来了的错觉,白狼在黑社混了六七年,并不是白混的,他没有因为这股错觉而产生恐惧心理,反而升起了就算你是死神我也要跟你斗一斗的热血,就想从腰间掏出随身佩带的五四式手枪,顶在那人脑门上,说出一句狠话:“尼玛敢打我,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刚才那个场景不过是白狼的臆想罢了,当他伸手要往怀里掏枪的时候,那人冷哼道:“只要你敢掏出枪,你就死定了,青龙白虎不会给你报仇的!”
白狼听这人说话口气挺大又十分的自信,何况这人身手鬼魅,也有自信的水平,白狼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看来人一身衣服修剪得体,都是世界顶级品牌,身量高大,相貌俊朗,三十六七岁年纪,眼神里总带着戏谑和蔑视,端的是十分的傲然,连忙问道:“你是谁?”
那人冷哼一声,懒得跟白狼做自我介绍。
看他的样子,白狼还不够资格让他来做自我介绍。
此时从旁边走来一个让白狼铭心刻骨的人,郝雄郝俊雄,是龙虎门在山南区的又一个大佬,资格比白狼老,势力比白狼大,一直稳压白狼一头,白狼虽然背地经常骂郝雄,但在面上不得不给郝雄足够的尊重。
郝雄郝俊雄还是那副尊容,脸色黝黑,满脸横肉,粗眉小眼,络腮胡子,光头锃亮,乍看起来,跟卢冲废掉的那个彪哥长得有几分相似,脖子上还粗俗地挂着粗大的金项链,两个手腕一边一个戴着两块金表,十只粗实的黑指头上都戴着金戒指,白狼明白,这是郝雄刻意打造的无脑暴发户的形象,以便让人对他失去警惕心,这郝雄表面看起来粗鲁不文,实际上心思缜密,比白狼更甚。
郝雄满脸横肉努力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海峰兄,都是自己人,您就别跟阿狼一般见识!阿狼,快点给海峰兄陪个不是!”
“熊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白挨一个耳光,还要给别人赔不是,白狼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所以他要问清楚,要是来头实在太大,自己得罪不起,别说赔礼道歉,就是跪倒磕头也毫不犹豫。
“他在几年前救过龙哥和虎哥,龙哥、虎哥一直待他若上宾。”郝雄有心把那人的来历告之白狼,但那人用懒洋洋却凌厉如电的眼神望着自己,郝雄不敢说,只是拿了一个简单的事实来告诉白狼。
“只是救了一命而已,这些年也早就把欠他的还清了吧。咱们又何必怕他,他今天来我地盘给我下不来台,应该是他给我道歉才是。”白狼说着,继续往腰间摸去,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对方,但手枪在手,顶着那人的脑袋,他就是再牛逼,也要给自己赔礼道歉还自己一个面子。
啪地一声,白狼脸上又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这次他嘴里镶着的一颗烤瓷牙都脱落了,一嘴脓血往外喷。
更可怕的是,白狼摸到自己腰间,发现那里空的只剩下一个枪套。
白狼抬头一看,那人带着一脸轻蔑的笑容,正在把玩他的配枪,轻轻一用力,枪管弯了,开关断掉了,整个枪被拆的四零八落,再好的制枪师傅也没有可能把这把枪复原。
白狼惊愕地看着对方,好像在看着一个魔鬼。
那人淡然一笑,把四零八落的手枪散件丢在地上:“私藏军火,不好的,不乖的,会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的,老子帮你逃过了牢狱之灾,你要谢谢老子才是。”
白狼惊恐地看着对方,呆了一会儿,才在郝雄的推搡下,才强压着心底的憎恨和恐惧,挤出一脸难看的笑容:“海峰兄,多谢了!”
“空口白话就是你的谢意吗?”这个海峰兄显然是看白狼不顺眼,故意要刁难他:“你难道没有更有诚意更实在一点的谢意吗?”
“更诚意更实在的?”白狼扭头看看郝雄正一脸凝重地冲着自己点点头,他明白了这个海峰兄的来头定然不小,郝雄毕恭毕敬,大哥李奇隆待若上宾,肯定不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郝雄和虎哥都得罪不起,自己更得罪不起,他很快就想清楚了,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那人:“海峰兄,这卡里有一百万,密码六个八,算是小弟给你的谢意。”
“一百万?勉强凑合了,以后我碰到你,顶多不再打你耳光就是了。”那人十分地理直气壮,彷佛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的打手、杀手一样。
白狼简直要被这家伙气死了,他娘的,这到底是哪里出产的奇葩啊。
那人瞥了一眼卢冲,忽然啪地一耳光又打在白狼脸上。
白狼简直要哭了:“您不是说以后不再打我耳光了吗?”
“哦,这是之前要打的你的耳光,之前忘了打了,现在想起来了。”那人一脸和煦的笑容:“白狼,记住了,虽然我动不了你们靠山的靠山,但要动你不费吹灰之力,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卢冲不利,老子绝对不会这么客气了!”
白狼哭丧着脸:“海峰兄,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了!”
那人向卢冲招招手:“小冲,过来!”
卢冲慢慢走到那人面前,非常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叔叔,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