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红摇影,把宝珠如花笑颜映衬得更加的动人心魄。袁训则摆出恶狠狠凑上来:“探花是容易中的吗?你中一个给我看看。”
“人家要生孩子。”宝珠嘻嘻。在这里又想到陈留郡王的话,宝珠借用一下:“稀奇宝贝么,这是姐丈说的。”
袁训跟着嘿嘿:“快别提他,姐丈说话不算,说给我两个妾,我想正好,过年没钱打发宝珠,卖人也是钱不是,来的路上我才想到他没给,竟然给自己省下一大笔。”
他竟然这样比喻,宝珠岂有不跟上的?嫣然噘嘴附合自己丈夫:“就是嘛,这钱让姐丈省回他钱袋子里。”
眨巴着眼睛,这就想到过年的钱。宝珠忙讨要:“去年的,今年的,一起给吧?”
“去年的?”袁训挑眉头装想不起来:“去年没给你吗?”
“没给嘛。”宝珠嘟起嘴,扳手指头算:“前年还有一袋子钱,去年我和加寿两个人,竟然一枚也没有。”
袁训恍然大悟状:“去年加寿不能玩,不给也罢。”
宝珠屏住气对着他看,把个笑脸儿殷勤到十分,十分地提醒他除去加寿好女儿,另外还有一个叫宝珠,她能玩得动钱。
她的丈夫看到后,一脸的我明白,问道:“不是前年给了你钱,大前年也给过?”
“大前年?”宝珠脸儿黑了:“大前年只给一枚,还是借阮家表兄的,你倒忘记不成。”把十分的笑容收起两分,估计揣荷包里慢慢用。
宝珠伸出手希冀:“大前年的今年补一回?”
袁训端下巴:“大大前年我记得多给过你?”
“大大前年宝珠还不认得你。”宝珠叫出来。
“那大大大前年,大大大大……前年?你再想想,梦里也没有给过一枚?”
宝珠吃吃笑得喘不过来气,扯住袁训滚在炕上,彼此的心跳声充斥在耳边。烛晕此时成了色媒人,把红晕层层叠叠地映上宝珠心头和面容。
她心头闪过缱绻,她心头走过旖旎,成亲后有过的缠绵相聚思念全涌上心头,宝珠以为袁训下一步是解她衣裳时,把她按在胸前的袁训静静的开口:“宝儿,对你说件事。”
他语气中不同于此时柔情的镇静,把宝珠从陷于眷恋中扯出。宝珠啊上一声,道:“好啊。”
身子一轻,让袁训拖坐起来。
烛光摇曳,袁训端正而坐,把宝珠还抱在怀里,但他的神情已透出要说正事,宝珠也就跟着端庄起来。
脑袋依靠在他身前,往上抬眼睛瞍他。舍不得刚才的温柔潋滟,宝珠往脑袋后蹭蹭,娇声问道:“是说大事情吗?”
“也大,也不大。”袁训可能察觉自己太过认真,放松一下,把宝珠面颊捏捏,道:“母亲本来打算自己对你说,现在我回来,她让我说。”
听到是袁夫人的话,宝珠为表郑重,动动身子就想要坐直。袁训按住她,柔声道:“不用,就这样听吧,这事情,”
随即他露出不知道如何说起,宝珠不禁奇怪。在她认识袁训以后,就没见到他有什么为难事。唯一为难的,在事后想想,就是他离开自己的那几天。
当时以为他离京绝情绝意,后来想想他一直在为难,只是宝珠心情悲伤,没看到就是。
今天,他又为难,而宝珠是看在眼中的,宝珠握住袁训手:“是什么,对我说说吧,也许我能出个主意。”
“是……”袁训欲言又止,忽然推开宝珠下炕。把烛台放到窗台上去,把炕桌子搬开。靠墙有娇黄正红天青淡紫数床锦被,袁训先把宝珠抱开,把床铺好,扯上宝珠解衣裳睡下来。
他*上身,宝珠只着里衣儿,夫妻相拥到一起,袁训满意地道:“这样说最合适,你听我慢慢道来。”
宝珠见到他这样的举动,缩在他怀里窃笑。
“你知道母亲出身于国公府,”这是袁训的头一句话,随着话,他的眸子也深邃,似回到袁夫人旧时的回忆。
宝珠忙点头。
“只看舅父对母亲就知道,母亲是个娇女。”袁训在这里插话,露齿一笑:“以后我们加寿也是。”
宝珠忙点头,嫣然如花。
旧事,随着窗外北风徐徐展开。
“外祖父母一生,只有舅父和母亲两个孩子。外祖母出自项城郡王一族,”
宝珠在这里愕然,然后才记得自己似乎听说过。
“舅父为人孝敬,在外祖母年高,不能年年归宁后,是舅父年年去看外祖母的母族。有一年,他认得一位小姐,两个人情投意合,遂成亲事,”袁训在这里苦笑:“就是如今的国公夫人,我们的舅母。”
宝珠呼一口气,忍不住用极小的声音道:“竟然是情投意合过的?”
“正是因为情投意合,”袁训嗓音冰冷若院外飘雪:“才有下面的事。”
“舅父成亲后,家里就只有母亲没有亲事。外祖父母对母亲爱若珍宝,怕母亲亲事上不如意,许母亲自己挑亲事。舅父和母亲只有兄妹两人,平时就互相疼爱,新进家门的舅母,由此生出嫉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