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来,笨的人不是景霆瑞,而是太想当然的自己,爱卿不由扁了扁嘴,冷哼一声,扭开了头。
「至于收拾残局,您说是为监督要塞建造,但其实是为逃婚才出宫,宰相大人肯定会这么想。未免产生君臣分歧,引来不必要的纠纷,末将在见到您的书信后,就闭锁宫门,派兵驻守。对外声称皇上您感染了风寒,龙体不豫,需卧床静养。另外,未免宰相大人等怀疑,太医院每日照常送汤药进长春宫……。」
「等等!照你这么说,朕岂不是不能回宫了?」爱卿打断道,「他们都以为朕在宫里头养病呢!」
「您放心,朱雀和玄武两道宫门,都由末将调去的人把守着,只要您别太声张,回去宫里是不成问题的。」
景霆瑞说得是胸有成竹,爱卿则听得脸色不佳,嘟哝道,「弄半天,你就是要朕偷偷摸摸地回宫嘛。」
「您是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合情合理。」景霆瑞丢出这么一句。暗指皇上您不也是偷偷摸摸出来的吗?
「景霆瑞!你放肆!」爱卿自然听出这弦外之音,火气又被挑了起来,「你可知『知子莫如父』的下句是什么?」
「是『知臣莫若君』。」景霆瑞面不改色地答道。
「正是!可是朕却越来越不了解你了!」爱卿显得既气愤又委屈地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朕的不是!这宫里,除了父皇父后以外,对朕最好的人,就是你了!」
「末将现在对您不好吗?」那双长年练武,显得厚实宽大的手,却是那样灵巧地滑过爱卿微微汗湿的手心,十指交扣。
「不好!坏透了!」紧握着的双手,不断传来属于景霆瑞的力道与温度,让爱卿心跳加快,呼吸不稳。
他是那么熟悉景霆瑞,他手掌上的每一道掌纹、多年练剑磨练出来的厚茧,可是……他又总觉得景霆瑞变了,变得会糊弄自己,和那班朝臣没什么两样,可是自己却没办法不信赖他。
难道成为皇帝之后,真的不能再有朋友?兄弟?恋人……?
「那么,末将要好好努力,以重获您的欢心。」景霆瑞如此言道,爱卿还来不及说什么,腰间一紧,是衣袍的红绸带子被硬拉着扯开了。
「做什么?」尽管那漆黑锐利的眼眸里,已经清楚表明了意图,爱卿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帮您更衣,总不能穿一身红衣回宫吧。」景霆瑞回答得光明磊落,手指的动作却相当地大胆******。
「别乱来!这里是人家的地方!」
「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又何必在意这个。」景霆瑞很轻松地扣住爱卿乱挥的双手,拉至他的头顶,摁住了。
「你……!」景霆瑞总爱提醒他,他是一个皇帝,生来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爱卿心下不喜欢,却又无从反驳,因为景霆瑞说得没错,还常常一语中的!
「最初引诱末将的,可是皇上您呢。」景霆瑞近在咫尺的低语,让爱卿咬住了嘴唇,无言以对。
「皇上,末将说过,将誓死守护您和您的江山……。」景霆瑞这么说的时候,倾身吻住爱卿那咬得快要出血的唇瓣,那炽热、霸道,但又显露着温情的亲吻,让爱卿不由得松开牙齿,默默接受了他。
「……!」爱卿的脸孔越来越红,脑袋里也是热烘烘的。他想要思索什么,却发现满脑子能想到的都是景霆瑞。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喜欢的到底是现在的骠骑大将军,还是以前的瑞瑞?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儿时去……哪怕只是回忆,也会让爱卿觉得,他是被疼着爱着的,被那个世上最完美的贴身侍卫,当作珍宝一样呵护在手心。
『朕喜欢你啊,霆瑞。』
爱卿不顾一切地抬起胳膊,搂住那宽厚的肩头。他的心里是如此苦楚,总觉得他们之间是渐行渐远,因为身份的差别,因为时间的流逝,因为过去的种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