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便是顺宋府这等地方,也是多了几丝凋敝的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雾气,殿侧的池塘更是氤氲起淡淡的白雾,塘中只余下几支残荷,看上去分外萧索。
若是在汴梁,此时只怕已经下雪了,更远的云内和金国,已经到了冰封万里的时候。
赤红的陛墀上,杨霖大咧咧地斜躺着,一旁的兰英轻轻挥着粉拳,敲打着他的小腿。
她的手法笨拙,不一会就累得连连擦汗,杨霖也不在乎。这个宫内,比她会伺候人的多得是,要的就是这个生疏的手法和她的身份带来的感觉。
“过上几天,就让那小孩登上王位,然后禅让给张伯玉。”
张伯玉很是能干,已经把李朝的大臣杀得差不多了,除了和他一样的软骨头。
兰英现在是彻底认命了,这厮就是一个贼,不光要偷人,连国也要偷。无奈的是,已经没有人能够反抗他了,李朝内斗这一年,每一天都在厮杀,杀得两败俱伤。
李阳焕当政时候,杀了无数的人,灭了无数的族。
等到宋人来了,张伯玉又反向清洗了一遍,交趾这块地方从来不缺内斗,但是如此惨烈的内外交困,还是第一次出现。
杨霖托着她的下巴,问道:“怎么着,舍不得你这王后的位置?”
“早就当够了。”兰英娇滴滴地讨好谄笑道。
“那就好,等到时候,你们这些人还是要到汴梁去。到我府上,你这姿色,做个铺穿叠被的丫头,还勉强凑活。”
兰英脸色一苦,手上顿时用错了力,滑到了一边。
啪的一声,杨霖骂道:“小淫1妇,你想作甚?”
兰英愣了一下,不就是捶空了,还能作甚?
杨霖板着脸道:“我看你明摆地就是想行刺,肯定是心怀怨愤,跪下!”
眼看他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兰英才真的松了口气,心里暗啐了一声,却十分配合地跪在地上。
兰英身子伏得低低的,小声央求道:“人家就是滑了一下,饶了人家吧。”
杨霖心中有气,这妇人前几天,竟敢擅作主张要立新王。这实乃故意找个由头,撒气来了。
“你还敢狡辩?”又是一声脆响,杨霖抬起手,在她臀上打了一记。
“哎哟。。。”兰英低叫一声,“疼,轻些,好疼。”
“啪”的一声,杨霖落手又重了几分。
“贱妾知错了,贱妾想要行刺少宰,请少宰饶了贱妾吧。”兰英俯着身子,一边仰起俏脸,俏生生地求饶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怎么罚你,你自己说。”
兰英看着他意犹未尽的样子,轻摇圆tun,咬着唇嗲声道:“就罚继续打这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