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难道有大事?”杨霖心中一紧,不一会马车过来,车帘掀开,杨霖愕然道:“明堂搬家?”
“嗨!少宰,莫要耍笑了,出了大事了。”
白时中挤出来,也顾不上宰相的仪表了,坐到马车车头,浑身是汗:“少宰,那应州府的契丹兵发生了内乱,怨军八营哗变杀了耶律宪,耶律宪手下的契丹人干脆打开城门,投降了完颜宗望。
怨军叛变之后,又发生了内乱,郭药师杀了董小丑,走投无路也降了金兵了。
应州一丢,女真人有了根基,已然把云州团团围住。契丹人好不容易聚齐的一点士气,也是烟消云散,不少人纷纷投降。”
杨霖怔了一下,最可怕的是,这应该是至少十天前的消息。
当初在幽燕,吴玠问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得意洋洋地说这怨军八营就是废物,把他们还给耶律大石,就是要在他身边埋个炸药。
没想到一语成谶,可惜,现在耶律大石是自己这一伙的,谁想到它这个时候炸了。。。
应州的变局,让云内局势更加艰难,耶律大石拼死一搏,好不容易打出一丝丝希望,就此化为泡影。
这可怜的耶律大石。。。
女真人有了应州这个桥头堡,就可以从德兴府,源源不断地输送有生力量,沿着桑干河西进。
也就是说,女真鞑子,突然具有了打持久战的条件。
毕竟就这么耗着,最先撑不出的,肯定是契丹人。
杨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刚刚走出的府邸,心中暗道,这厮恐怕很快要出山了。
“时局至此,急是没用的,女真人占据应州城,却不能让他们占据应州府。让种师道集中兵马,在应州和敌人相持。这地方靠近雁门关,往西是秦陇,往东是河东,我还是那句话,战火不可烧到宋境。”
战火不可烧到宋境,在南边却已经打得热火朝天。
福州府外,占婆人的战船屡遭重创,再一次验证了,北边异族多是硬骨头,南边的蛮夷尽是些蹉鸟。
占婆人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在沿海肆意妄为。南海水师成立之后,以新军击之,连战连捷。
福建一带的渔民,平日里老实巴交,逆来顺受的,给了他们战船和武器之后,猛的就跟入海的蛟龙一般。
广阔的海面上,一望无垠,谁也不知道海的那面是什么,除了杨霖。
吴璘意气风发,站在船头,看着手下兵马,一队队地押送占婆俘虏。
这些人长相怪异,皮肤黝黑,服饰更是花里胡哨,几乎没有什么着甲之士。
这时候,一个当地的士绅,上前道:“吴指挥,恭喜吴指挥立下战功赫赫,封爵指日可待。苏某受父老所托,特来慰军犒师。”
吴璘认得他,是当地的豪富苏济北,水师建立时候,十分热心功劳很大。当下也不敢托大,毕竟还要在这里呆很久,离不开这些地头蛇的支持。
“苏老太客气了,本官一定把这儿的民风上报朝廷,请求嘉奖,立碑著书。”
苏济北眼色一亮,指着远处道:“今上和先帝,屡开边疆,可知是个喜欢武功的圣明君主。将军可知道,在那澎湖以东,有一大岛,号称夷洲。
当初大禹定鼎,此地属于九州之一的扬州,将军若是上表,请求收复此地,这南海赫赫水师,才算是有了真正的扩土功勋。”
福州的海商,最怕的就是占婆人,而他们也知道占婆人最怕什么。
若是控制了夷州岛,打击这些占婆海贼,将使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到那时,才是福州海商入海之日,闽人真正崛起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