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才说完,脸蛋就被苏晓樯揪住揉扯了起来。
“师姐我错了。”夏弥假惺惺地哭卿卿投降。
“住宿问题我可以安排,在北京那一圈我家也有分公司,我刚才我打过电话给家里,他们那边安排好了人明天准时接机,如果能确定大致落脚的地点的话,他们那边会尽快安排离得最近的酒店或者住宿。”苏晓樯说,“你弟弟的话好像也是顺便跟我们一起回国的吧?我会让人安排好一班飞机,在需要他离开的时候,让人一路送他安全回家。”
“哇塞,富婆诶,爱了爱了。”躺着的夏弥抱紧了苏晓樯的腰用力蹭,“师姐真贴心,求包养,不想努力了。”
楚子航默然点头表示对苏晓樯的安排没有意见,或者说这样更好,他的‘爸爸’固然也很有实力,但他并不想把自己的问题带到家里去,这样会让家里人操心,以及引起不少他不想看见的意外。
苏晓樯这边不同,她们一家已经是早早入了局,从这次听证会上苏晓樯站在了维乐娃·赫尔辛基的背后就可以看出,现在苏晓樯的家业已经算是打上了昂热派系、洛朗家族的标签了,就算是校董会想要伸手碰都得先在心里掂量一下值不值得。
“所以你这边是建议这次我们这边的几个小组都携手合作,互通有无么?”苏晓樯问,“芬格尔师兄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应该很乐意有人能包他的行程费用。他是组长,他的组员也应该会听他的,起码维乐娃会接受我们的提议。”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夏弥小声哼哼,似乎为被芬格尔带领的两位美女组员感到不幸。
“恺撒那边应该没多少机会,他们明天不会跟我们坐同一班机。”楚子航说。
“他们那边肯定自有安排,我听诺诺说那个帕西·加图索也是一组的时候大概就猜到了。”苏晓樯并不意外,“路明非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楚子航点头。
路明非那边虽然名义上是路明非的组长,但说实在的他的约束力以及管理欲望懂得都懂,基本上路明非小组只会是兰斯洛特出谋划策,零来进行实干,路明非暂时搁置闲散存NP,等遇到解决不了的局面时,就可以三红加身把他推出去‘Stella’了。
林年和楚子航都对路明非有信心,路明非这小子总能在绝境的时候给他们整点新花样来。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明天早上诺顿馆门口集合就行了,趁着那时候我跟林年说一说这件事。”苏晓樯拍了拍夏弥的脸蛋示意这只都快要被撸得打呼的小猫咪起开,“我家里那边的关系网已经在北京开始铺开了,所有我要求收集到的关键词以及信息都会三小时一次发到会长你的邮箱里,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跟我说,我会想办法让人查。”
她站起身晃了晃牙刷,走到门边又停了一下转头看向夏弥眯眼笑了笑,“在封闭的空间里比起玫瑰之约,我更推荐师妹你原味比较好哦,洗发水的香味可比什么斩男香高级太多了,师妹你天生丽质倒也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了,给我们这些庸脂俗粉留点活路吧!”
夏弥忽然就闹了大红脸,扑在了自己的软床上,双手把被子拢过来盖住脸,一动不动。
楚子航怪异地看了一眼拿着牙刷哼歌离开的苏晓樯,又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大号猫咪,迟疑了片刻后说,“关于北京城区地动数据建模的事情。。。”
“出去!”把自己溺死在软被中的夏弥在楚子航开腔的时候就立刻打断,脸埋在被子里,抬手指向一边。
楚子航默然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是卫生间,离大门偏了大概二十度。。。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不懂空气的人,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道了一声晚安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楚子航离开带上了门,夏弥才贼贼索索地抬起头,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抽了抽鼻尖,有些郁闷地喃喃自语道,“网上说绿茶加玫瑰不是版本答桉吗?难道真的洗发水更返璞归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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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樯出了夏弥的房间门,带着调侃完师妹的笑意,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牙刷走回向自己的房间。
她在走廊上途经过林年的房门时,停住了一下脚步扭头看向关得严丝合缝的大门,门缝里没有光应该是已经关灯休息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敲门的话,里面的男孩一定是会开门的,或许会和她说一些话让她心理舒服很多,又或许干脆会带她在房间里留宿一晚上。
。。。至于会不会考虑到她睡眠不足第二天睡不好的问题,她觉得对方虽然心细,但在某种方面上男孩们向来都一样大意马虎,倒也不失为一种可爱。
哈哈,林年总是这样!从以前苏晓樯认识他开始时的不解风情和直男,再到之后冰释融化出的笨拙,以及现在已经起了苗头的暖心暖胃。。。他一直在成长,奔着她不大理解的所谓男人的方向去成长。
从以前的连苏晓樯小声让他帮自己看一下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到现在开始主动在意自己的生理期备好卫生用品。心思也从直男的有事说事,到居然开始惆怅起有一段时间忘记理自己后该怎么重新拉回话题不惹得自己生气。。。
他一直都在变好啊,变得很快,变得更好。。。那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敲门,说睡不着想找他做做有趣的事情,他可能会拒绝自己?并且像是皇甫医生一样皱眉严肃地警告自己身体要紧,情侣之间放松要适度?那如果这时候自己耍脾气就要往他被窝里钻,他是会妥协,还是依旧虎着脸把她抱回她里房间里丢到床上去?
她在林年的房门口站了很久,不经意间想了很多有趣的发展,脸上的表情也随着那些预想中的情况发生变化,或哑然失笑,或忍俊不禁,无语,尴尬,以及释然。
有好一会儿后,她才把自己的视线从门上收回了,在走廊上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是不是思维太发散了一些?就有些傻气的尴尬笑着,转身继续迈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越走,她脸上笑意的余韵也越开始变澹,直到微笑,嘴角平缓,安静,默然。就像躺在水底的人,看着枯草和树枝在水面上流过,没有伸手,也没有呼喊。
“卡踏”的锁芯弹起的声音中,苏晓樯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按亮了房间的灯,房间内的一切都被照亮了,井井有序,有条不紊。
她翻开门边柜上的行李箱把手里的牙刷牙膏也塞了进去,可能其他人可以不用带这些东西直接用酒店里现成的就行了,可她不行,她的牙龈最近有些脆弱得过了头,一次性的洗漱用具都偏硬容易出血,出血后感染又容易发炎发烧,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在行动的时候顶着高烧拖后腿。
做完一切的准备,心里默默盘算完清单,确定没有遗漏后,她准备熄灯去床上睡觉,但也就是手刚刚触碰到开关上时,她忽然发现有些冷飕飕的,一阵风吹起她的额发,让她循着风的轨迹抬头看去,发现阳台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被打开了。
窗帘被夹着小雨的夜风吹得像是白纱的女人在跳舞,因为夜间早些强降雨的缘故,外面的气温有些低,她换上拖鞋小跑过去准备关窗户以免被吹得感冒,但在走近窗边时却忽然慢慢放轻了脚步,直到彻底站定在原地,漠然地看向外面阳台上那个金色的影子。
在房间的光源微微照亮的漆黑阳台一隅,金发女孩高高坐在阳台的边上面朝着雨中的卡塞尔学院低低哼着一出四幕歌剧中终幕的调子,白净的双脚不安分地踢着空气中凌乱的雨点,金色的长发被风温柔地撩起,露出她美丽的金色童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