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林年放下了手中的PAD看向机舱走廊对面的路明非,即将起飞的机舱内安静无比,几个人影纷纷坐在不同的角落安静地坐着自己的事情,等待着飞机起飞。
“为什么一上来就问这么隐私的问题?”正在找安全带在哪里的路明非下意识抬起了眉毛。
“只是很好奇,我刚才看见你牙齿上粘了片茴香叶。”林年拿着PAD说,“你昨晚是不是瞒着我吃了大餐?主菜是菲力牛排?配鹅肝酱和银鳕鱼卷,可能还点了几杯Camus干邑?”
“见鬼了,你是什么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路明非转头向一旁的飞机舷窗悄悄检查自己的个人卫生问题,“从茴香叶看出牛排还可以理解,鹅肝酱和银鳕鱼卷是怎么看出来的?”
“答案写在了你的衣服领口上,就在这里。”林年指了指领口示意了一下,“看起来昨晚你和芬格尔喝得很晚,甚至今天集合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和洗漱,你身上还带着干邑的酒味,你到底喝了多少?”
“两。。。”
“两杯?”林年顿了一下揉了揉额头,“你应该知道今天要出任务的吧?”
“知道。。。所以是两瓶。”路明非小声探了探头,生怕坐在前面的曼施坦因听到了后面他们的对话,“酒壮怂人胆嘛。。。”
林年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能叹了口气放任他去了,现在整个机舱里压力最大的估计也莫过于路明非了。
整个机舱忽然发生了震动,还在认真找茴香叶的路明非下意识抓紧安全带,心说这还没起飞怎么就有气流扰动了?他扭头看向一边,红木边框装饰的舷窗外暴雨倾盆,横流的雨水在玻璃上留下爪似的痕迹,远处灰暗天幕上被气流卷动着,如蛇如蛟的可怖云层。
斯莱普尼尔,校长的专机,此刻正藏在黑色的暴雨中,跑道上尽数都是湿透的黑灰,浓浓的水汽遮蔽了远处的景象,旷野上简直就是满目灰色的迷宫。
“引擎正在预热了,预计五分钟后起飞。”
机舱里的广播响起了机长的通告,没有多余乘务人员用甜美的声音进行提示,这架飞机这次被赋予的任务被执行部列为绝密,越少人知道他的航程越好,你甚至没法在航空路线上查到他的存在。
在机舱内,从前到后依次坐着位列‘青铜计划’的成员,他们在昨天中午收到了诺玛的紧急通告,在短时间的修整后于次日的凌晨四点便紧急集合在了跑道前,斯莱普尼尔的登机梯已然为他们敞开,为极致的速度而生的载具将会在四个小时左右将所有人打包送往大洋彼岸的中国。
“这个天气飞机能正常起飞吗?不会延误吧?”路明非似乎抱有一些小期待,小声问向林年。
“机长能在台风天气进行高烈度的海上空战,如果你愿意,他可以在这种天气下给你表演类似‘伊玛曼机动’的高难度动作。”林年也小声回答。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路明非写满沮丧的侧脸又说,“你不会真以为‘青铜计划’会因为天气的缘故延期吧?”
“人总要有点梦想嘛。”路明非小声逼逼。
“既然那么害怕,不如你现在去跟曼施坦因教授提一嘴你临阵胆怯,想更换一下队伍排到后面去坐冷板凳?”林年小声提议。
“会被人看不起的吧?临阵胆怯这个理由是不是太过直球了一些?”路明非揣摩。
“那你有什么慢性病吗?现在可以恰当时机地发作一下。”林年继续提议。
“熬夜后三叉神经痛算不算?”
“不算,三叉神经坏死估计才算。”
“那就是没得搞?”路明非又沮丧起来了。
“可惜你不是女人,不然你可以临时借口大姨妈,这样飞机到之后你就不用跟我一起下水了。”林年上下打量着路明非。
“男人也有大姨妈的!”路明非反驳。
“有这回事?”拿着PAD的林年顿了一下,因为这的确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男人大姨妈具体表现是什么?”
“意志消沉,精神不振,焦虑和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