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骑兵在这大漠之中,犹如两股汹涌的沙流,相互猛然撞击。
见敌军已经靠近,狄青面具后的那一张脸,嘴角扬起一丝冷艳的笑。
“兄弟们,钩镰枪!”狄青一声大喝,暮然间,身后的千余骑兵,纷纷拿出背后挂着的两把钩镰枪,倒拖在地上,插入沙丘之中,带起阵阵狂沙。
顿时千余轻骑井然有序的化作一个巨大的井字,直接碾向了始毕的铁骑部落。
两股潮流相互交汇,瞬间响起无数的惨叫声,将不可一世的始毕铁骑战马,纷纷被掩藏在沙土之中的钩镰枪活生生钩断马腿。
马匹上的士兵,纷纷被马掀落,在这乱军之中,被一道道凌乱的钩镰枪,瞬间分尸数块,惨不忍睹。
原本來势汹汹铁骑,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战术,惨叫声仍在继续,不断有人被掀翻下马,不是死在马蹄践踏之下,便是被钩镰枪碾为肉泥。
血与沙,开始混合,杀戮不断,鲜血开路!
箫声开始慢慢发生变化,这变化,不再是原先的凄凉,而是一曲哀悼之曲,那是对于死者的哀悼!
始毕整个人都被这敌阵吓得满脸傲气顿时全无,立即喝令道:“儿郎们,快撤!”
始毕立即策马而逃,主将一逃,三军阵型顿时溃散,一个个眼中再没有作战的**,眼中尽是恐惧与逃亡!
狄青手中的长刀,犹如一条晶莹腾飞的蛟龙,勾人心魂,一不注意,便有数不尽的人头倒在马下。
疯狂的杀戮,疯狂的逃亡,大漠尽头,白衣男子执萧而立,眼神与这沙场上的鲜血融为一体。
“悲哀的人啊,你可知那日的围攻,将造成你今天的毁灭。”白衣男子嘴中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萧。
转身望向身边的一个与自己齐高,约为八尺的白甲将军,只见此员虎将怒目圆睁的望着前边的连片厮杀,手中铁枪泠泠作响。
此人便是独拒小商河的盖世猛将,杨再兴!
“去吧,亲手杀了那日敢围攻你的胡狗。”白衣男子淡淡抛下一句话,披上了貂皮外件,手中玉箫再次提起,飞扬起一阵死亡般的旋律。
“莫将领命,兄弟们,和我一起去杀了这群胡狗,报当年玉门关围攻之仇!”
听到白衣男子的允许,杨再兴眼中杀机毕露,咆哮一声,胯下战马犹如离弦之箭,狂飙而前,身后的数千铁骑,亦是一往直前。
“乌幽。。。。。。”
肃杀的萧声,冲天响起。
“杀啊!”
杨再兴身后的铁骑,震天的怒吼声中,挟着狂烈的复仇之心,轰然杀入败退的敌军。,向着败逃的突厥敌兵杀去。
两股潮流,再次轰击在了一起,不停的撕裂着血与肉,与充斥着的箫声,在黄沙之中融为一体。
被这一冲,始毕铁骑顿时全部乱型,始毕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斜目所指,望向沙丘尽头的那一袭白衣,那个少年脸上的面具,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猛然惊醒。
“是你,居然是你,你就是当年在玉门关逃出来的那个小孩!”
三年前始毕率部落,南下杀戮抢劫,一路屠杀无数,不知有多少的老幼妇孺死在突厥人的刀下。
正在疯狂杀戮之时,一队骑兵瞬间闯入,杀得突厥人措手不及。
始毕率兵包围了整个玉门关,大军压境,杀得天昏地暗,最后血流成河,那一队骑兵死的死,伤的伤,最后仅仅剩下一个白甲将军和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