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自然便是这个隐蔽于紫竹林中的竹楼了。一有空便来这竹楼,每隔半年变来此处记录身高。
照着刻痕来看,定是从四五岁便没有再来这里了,那这屋子可能至少十几年没有人动过了吧……
我望着视野中急着灰尘的huang绿se竹楼,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却又充斥着奇怪的温馨和亲切。
“你和你的家人便时常到这竹楼生活?”
“嗯。”南宫似乎还是沉浸在回忆中,早已忘了戴上平日冰冷的面具,周身皆是泛着柔柔的光。
“那后来呢?为什么又不来呢?”我指着高矮不齐的印痕问道
“后来,便是国灭。”南宫道。
我愣了,不由苦笑,“像,还真像……你到底还是见过你的生养父母,而我,便没你的幸运了!连他们长什么样,为何要抛弃我,我全全不知……”
“你……”南宫惊讶。
我笑笑:“你还记得我所说中秋除了是我的生辰,还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见他有在专注听着我道:“中秋,还是我的祭日。”
“怎么会……”
“我不管你在此之前,有没有特地调查过我这个猎物,反正我的存在本来就
是违背常理的,按你们所说就是天理难容。”我道:“能捡回条命已经是老天厚
爱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你面前的女子并非丁香。是个从未来而来的死
人。既然是死人,再死一次好像也是应该的……可是……我就是舍不得死怎么办
呢?”
“既来之,则安之。无需多想。”南宫哽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闷闷笑笑
。果真是不会说话……
“二十年前,我若是死了便罢,既然活着,我便要将失去的加倍讨回!”刻
意压低的嗓音仍是透露了南宫此刻心情。不怎么乐观……
“随意。”我道。“你且说说,为何你会去了落月呢?”
“意外。”他道。“不提也罢。”
我耸肩道,“你自己都说是意外,那就无需介怀吧!”
他转过身,看着我,片刻,幽然一叹:“若我有你的半分洒脱,也不至于如此般境地了吧……”
“洒脱?”我苦笑:“物极必反,你是男子,理应单上责任,可不能像我这般没规没矩的。”
南宫笑而不语。
不知他何时才会真正面对心中那些事情,看来执念太深,也并非是件好事。